安排好太太,男人又回到了别居,随从已经散去,只留了他一个人。他站在老爷子的故居里,四周一片宁静,悄声息。
——他心里却是明白,比下午更严密的安保,恐怕此刻就隐藏在附近的山林里。
再人能够靠近他。
不能靠近。
床上是新的大红锦被,四周是刷了红漆的旧家具,男人站在屋里,低头看着桌面,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了门。
一个黑色精瘦的男子几乎同时出现在了门口,默不作声。
“我出去走走。”他说话迈步,声音平静。
黑衣男子默不作声的跟上了。
说是走走,可是男人似乎目的明确。他一路不语,只沿着上午观光的路线走走停停——最后在下午那颗那颗挡了子弹的树旁停住了脚。
黑衣男人一直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沉默的站在树边,身材笔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颗树。夜色掩盖了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走了几步,往下绕到了下面一个弯——又走了几步,他找到了一个什么位置。他站住了脚。
然后他抬起头,遥望看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还有那棵挡了子弹的歪脖子树。
树影卓卓,一片黑暗,却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