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爷话里话外,就是抓住这一点不放,好借此攻击打谷机的改良者。
以发泄他的光芒,被打谷机遮盖住了的愤懑!
娘的!
乡里的、大队部的干部们,都亲自去踩打谷机,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有说有笑的,谁还顾得上和周大爷多说上一句话?
往年收稻谷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每到收割稻谷的季节,周大爷很是享受自己每年都陪着乡公所的下派干部们,同在一个拌桶里摔打稻谷、同坐一张桌子上吃饭,那种有说有笑的惬意感觉。
倍有面子!
这也是周大爷作为贫侬协会竹席,少有的高光时刻。
他以前也没少去学校、各单位上巡回演讲、忆苦思甜。
但跟那些娃娃们讲“过去苦”,实在是没劲,讲着讲着,周大爷自己每一次讲出来的故事都不一样。
编来编去,连他自己都记不住。
周大爷心里,其实最是喜欢和干部们扎堆。
——看看,人家乡里的干部,都得夸赞自己干农活是一把好手、养猪喂牛也是优秀饲养员哩!
如今倒好,
自打有了那架打谷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呜呜”作响的那台破机器给吸引过去了。
不骂上它几句,不诅咒上发明打谷机的人几句,周大爷这心里啊...
就堵得慌!!
骂完了那个该死的机器,和改良机器的人,周大爷犹自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