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院门,都不再像以前那么敞开,而是锁门闭户的。
所有的社员,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家人围着火炉、压低声音,探讨着事情的进展.
“他爹,你说那三个知青,斗得过你二爸?”
“就凭他们?呵呵,刚刚包浆的玉米棒子做糊糊.还嫩了点儿。”
“可人家这些知青,不归生产队里管,他们又是有文化的人。要依我看呐,你二爸李炼钢这一次.恐怕有点悬。”
“伱害的哈个甚?额二爸李炼钢,那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人家在公社、在县里,和那些干部们都是可以相互递烟的。
你看看生产队长窦建德,他去公社办事,谁会给他递一支烟?”
“唉,那三个来插队的知青,我看都是很不错的人。你二爸李炼钢的手脚不干净唉,希望望那三个知青能够平安无事才好,神神千万要保佑他们啊!”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和担忧,在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家中,还有很多。
老李头的婆姨姬转转,今天她做起什么事情来,总是丢三落四的:
扫地老是扫漏。
打算去喂鸡,却把玉米碴倒给了狗。想舀带皮的小麦面粉出来熬糊糊,她却舀成了小麦粒儿
站在院子里,
姬转转望着罗旋他们借住的窑洞,神情恍惚:“唉,多好的人呐!好好的在这里插队熬日子呗。
你们干啥要去招惹李炼钢嘛?他家的娃,时常吃白面馍馍,那是人家的造化。
他的婆姨天天换身儿衣裳,那是人家的福分。咱不羡慕,也不嫉妒庄户人家,谁生下来不是受苦人呢?”
姬转转叹息着、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渐渐的姬转转又想起了,在困难时期,自己有几次去找李炼钢借粮食的事情。
每次去保管室仓库,那个李炼钢总是推脱,说白天这种事情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