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点让牛踩了六弟（1 / 1）

记得六岁那年(即1986年），在一个凉爽的秋天的日子里，吃过中饭后，隔壁村张十七和十六叔来找我玩。可是，我要带两个弟弟，五弟会走，而六弟还不会爬，带着他去玩不方便也不尽兴。怎么办呢？

阿妈，我去玩了。

去哪里玩？我等下要出去干活。阿妈问！

我和十六叔他们在张屋那里玩。

不行，六弟没人带，你要去玩就带他一起去，但必须要看好他，否则回来有你好看的。

哦，我不情愿的回答，没办法了，只能带我弟弟一起去吧，走吧！我还是开心的和小伙伴们说。

我们几个来到张屋众厅，大伙玩起弹珠子，我背着六弟也玩，而我五弟也来胡闹，当我弹过去后，他就跑过去把十六叔的珠子捡给我，我都晕死了，叫他别动，他就看你一眼。当我弹过去后，他又跑过去把我的珠子捡过来给我，我气得打他小手，但他好像听不懂，我骂打他，他还是做他的。我再次严厉警告他说：“金弟，你不能乱动我们的珠子了，我们在玩弹珠子，不能乱动，知道吗？再乱动，我以后不带你和我们一起玩了。这话，挺管用的，五弟，乖了一点，在旁边站着看着我们玩，时不时的跟着跑，看着我们玩，偶尔还帮我拿着珠子。

当我的珠子滚远了，他比我还激动，就跑过去把我的珠子捡回来；当我弹中其他小伙伴的珠子后，他激动的抢先去把赢的珠子帮我捡回来。玩了弹珠子，接着玩打象棋（就是把棋子随意放在一边，让另一方对着棋子扔，如果扔中了，就可以拿走棋子）。弟弟好像比我们还开心，听到玩棋子后，高兴的跳起来。经过几轮后，我赢了5个棋子，他们的被我赢完了。接下来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商量去我家仓库那里捉迷藏。我五弟听了啪手跳起来，大家一块高兴的出发了。

来到仓库，通过石头剪刀布，我第一个作为找人，在他们藏好后说开始时，我就背着六弟开始四处找，五弟也凑热闹，实际上我们根本不和他玩，不找他。而他看见我经过了，还故意在那里发笑，装着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他。自己玩自己的，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找出来了，第一个被我找到的张十七是下一个作为找人。我背着六弟太久了，也累了，实在受不了，我就把六弟放下来，看看四周没有较为平坦的地方，最终把他放在仓库墙后的草地上，然后我就去藏起来。张十七把十六叔，十八叔，张十八，张十九等都找到了，剩下我最后一个了，我心里高兴的很。因为我藏在仓库墙上，他们看不见我，而我又可以看见六弟。看见，张十七经过我面前而没发现我，他四处查找的样子，让我发笑，笑他笨，都不会往上看看啊，一看就看到我了，笑死了。张十七，找不到我，就去别的地方找了。正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很不一样的声音，我上下，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当，我往下看的时候，我心差点都吓跳出来了，都忘了自己在这么高的墙上—看见一条黄黑相间的有近1米长的大蛇正向我六弟那游走。我心都又急又紧张又怕得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又不敢大声，怕惊动了蛇，反而对弟弟带来危险；我此时，只感觉到我的心在砰砰的跳，头皮在发麻，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而且这是很毒的蛇，万一咬了弟弟，就—我就被爸妈打死了---想到这，都发冷汗。弟弟还在酣睡着，睡得那么香，睡得那么安稳；我真想从4米高的墙上跳下去，吓走大蛇，但我怕啊！蛇更快速往六弟那游走了，我仔细往下看，蛇的前面还有老鼠在跑。哦，原来蛇在追老鼠来吃。蛇快速从弟弟的身上游过，未停下来也没有咬他，看见这，我心都停止了—谢谢老天爷，谢谢太公太婆保佑，没事了，没事了。我赶紧下来，快速抱起弟弟，然后大声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大蛇，有大蛇！周围的大人和小伙伴们听到我的呼叫声都急着赶来看。大家都惊呆了，这么大的毒蛇，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时候人群里的张三八叔拿着锄头去追赶那毒蛇，其他大人也帮着围攻打，最终把毒蛇打死了。众人都围观这条大蛇，看一看，摸一摸。

张三八说：“拿回去煲蛇粥。”有人说，最好现场把蛇的肚子破开，取蛇胆出来吃对身体是最好了。说着，张三八就真拿小刀破开蛇肚子取出蛇胆，一口吐了下去，看得我们小孩都发笑了，张三八高兴的把蛇拿回家了，大伙也散了。我们几个继续回到仓库玩。

回到仓库，张十七说：“我们继续玩捉迷藏吧！我有点犹豫有点害怕再次发生刚才的事情，但还是答应继续玩了。在刚才的地方，我四周查看了一下，没有蛇等危险动物，就把六弟继续放在刚才的地方，就开始游戏了。

还是玩捉迷藏。再次通过石头剪刀布，这次我是藏。我藏在离六弟最近的墙角下。这次是十六叔作为找人。等大家都偷偷藏好时，我就喊：“得了。”十六叔就开始四处查找。张十七藏在仓库的第一间，很快被找到了。张十八藏在晒场（村集体用来晒稻谷的场地）的草堆里，我在墙角看见十六叔正朝张十八那里找去。我在偷偷发笑，因为他没发现我，特别是看见他那傻样，到处看看，逛过似的，没有认真查找每一个可疑地方。他就绕着草堆转了一圈没发现，就走了。张十八就藏在草堆里，居然没被发现！！！还有，居然朝我方向走来了，我就慢慢往后退，避免他发现。想不到他还步步逼近，我只好跳进旁边的我家的稻田里，藏在禾苗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忍着，只听见十六叔的脚步声，不断的逼近我，只感觉他走到我跟前停了下来。我我以为这次被他找到了，死定了，想不到居然他没叫我，因为我低着头，曲着身子藏在禾苗里，根本没看见他是否来或者看到我没有。他停了一下，估计到处看了一下没有就走了，听到他脚步声走远后，我就慢慢抬头站起来看，没人，就爬上来，顺便去看看我弟弟怎样。

还好，弟弟还在懒睡香着。没事，我继续玩。不久，其他人员都被找到了，只剩我了，所以十六叔叔，到处找我。我就跟着他转动，跟着他屁股走，这样他永远发现不了我，哈哈哈，太聪明了，佩服自己！果然，跟着他后面走着，藏着，他把仓库和晒场找了个遍都找不到我，嘴里还小声念着：“二弟，会跑去那里，藏在那里呢？这家伙不会回家了吧？要不怎么找不到他，都找完了，都找不到，肯定回家了，念着---我在背后听了，心里在发笑，这个傻逼，找不到我了吧。当跟着他走到晒场时，被找到的人都集中在晒场了，他们看见我跟着藏着在十六叔背后，他们也忍不住发笑。但，他们都不会说，因为我和他们一伙的。正在这时候，听到十一公（十六叔的父亲）大声说：“大李二，你这小子，去那里了，你弟弟就要被牛踩扁踩死了，等下你爸妈回来就打死你了，在那里还不快来抱走你弟弟。听到这，我飞快跑过去看弟弟。当我跑到弟弟跟前时，眼前的情景和刚才蛇的情景一样让我直冒冷汗，心惊胆战：不知谁家的牛，正走着吃着草往我弟弟那里走去，而且已经到了弟弟身边，嘴巴正吃这弟弟旁边的草，牛鼻子不断狂大声喷着气，一只前脚即将要踩到弟弟的身体上了---旁边的十一公大声说：“还不快点把牛赶走，快点，快点—可是我大声吼的话，担心惊吓牛乱串乱踩，不是对弟弟更危险—我一下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吓坏了，吓到我眼泪偷偷的刘了下来。只求懂事的牛，你行行好，别踩到我弟弟，求求你了，赶紧走开吧！我走在牛的前面站着，不敢吼不敢往前走，因为这是一头黄色大的公的疯牛，它不怕人甚至会主动攻击人。所以才是我害怕的原因。牛，这时抬起头看看我，两颗充满不友好甚至要发怒的眼睛和我对视着，居然不吃草，看着我。天啊！看得我都怕，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来攻击他，对他怎样的，所以它保持着高度警惕和防守或攻击的状态？可是，我当时的情况是：两眼流泪，一张惊恐的脸，求求它的神情看着盼着它快点离开我弟弟，别踩到我弟弟，否则，我死定了。

这样对视的情景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牛，突然好像发现我没有敌意，而且是可怜的样子，它就低下头在弟弟的身上用鼻子闻了闻，鼻子还不断喷着粗大的气声，这时候，我弟弟可能被牛的粗大的喷气惊醒了，张开眼睛看着牛，牛也看着他；弟弟也不哭也不闹，牛也不吃草也不动，眼睛还眨了几下，两只耳朵往下煽动了几下；弟弟居然举起小手摸了摸牛的鼻子！天啊！不要啊，六弟，危险啊，别动啊！千万别动啊！等下，惹怒牛了，就完了，求你了，乖点了，我了，再也不敢了—这时候，牛居然神奇般，“懂事”的，友好的往后退着走，离我弟弟几米时候，转头就走远了---我飞快过去把弟弟抱起，这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感觉太幸运了，心中的大石头可怕的危险终于过去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你这小子，幸好没事，否则，你爸妈不把你扒层皮，打死你才怪；你居然放在自己的弟弟去玩，把他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太不像话了，该打，旁边的十一公气愤的指着我骂训起来。

我听不到，也不在乎他骂训了，因为我抱着弟弟放心了，他没事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你骂什么了，也听不到你说什么，因为这一刻，我只看到弟弟安然恙，我心就放下了！十一公一边骂着一边往家里走，我抱着弟弟就回家了。

晚上爸妈回来了，听闻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把阿爸阿妈气疯了，阿妈也气得拿起棍子就打我，阿爸更加发火的用手丁我额头，又用棍子狂扫我双腿和屁股，我的皮啊！在一瞬间青一块紫一块，只感觉火辣火辣疼痛着，在激烈的扫打下，我经不住疼痛，大声痛哭着---阿爸一边狂打着一边不断骂问着：“以后还去玩吗？还把弟弟放在那里不管，不理去玩吗？还只顾着玩吗？万一弟弟有什么问题，打死你都不行。”我一边狂哭着一边回答说：“不管了，不会了，不去玩了”---不断重复着这样回答。

这样狂打持续了几分钟，而我确哭了十几分钟，还站着不能吃饭。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都睡着了，阿妈看见我这样可怜的样子，就叫我洗澡吃饭睡觉。而我，不理我妈就去洗澡，洗完澡后直接上床睡觉，背后阿妈说：“你不吃饭是吧？吃完再睡。”我不听，直接上床侧身就睡，肚子虽然咕噜咕噜的叫，但忍着气着不吃，心里还委屈的幻想着，自己多可怜，如果自己死了，看你们会不会哭，痛苦的大哭，看你们还打我，到时候你们想打我都打不着了，让你们在我坟前痛苦后悔，比的后悔，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我。顽皮贪玩不恭，还要强的我。不过，回想当时蛇与牛的情景还是非常害怕的，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不知道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