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男人头皮轰然炸开,是她么?!她回来了?!
“是你么,花海!是你吧!是你回来了!”
男人放在腰间握住长条物件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为了怕女人发现男人赶忙背过身,躲进转角的阴影里,当男人用尽气力平复了心中的波动之后,猛然才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挂满了整张脸。胡乱的抹了几把,这才转身继续看向木屋前的母子。等到终于看清了女人小孩的形貌,冷静下来的男人这才自嘲的苦笑。
“原来不是,对不起啊花海,我还以为是你回来看我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男人不由有些落寞,离家八年,来到这片自己不熟悉的土壤,尽管来了这么久,自己却始终是个异乡人。好想回家啊,再过上几个月,家乡的椿花就要开了,此生还能有幸再看上一眼么?男人思绪万千,猛地抬头灌了一口酒壶中的酒,结果却发现酒壶早已空空,摇摇头,正转身要走。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进屋坐坐吧,酒的话,我这里还有点......”
男人猛然一怔,一低头正对视上女人的目光,只见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女人的右手摁着孩子的头。女人身侧的男孩像是最宝贵的东西被偷了一样,恶狠狠的盯着男人,被冻得通红的小脸鼓起一个弧度。整个人气鼓鼓的,那眼神分明再说:再看!再看!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男人虽然有些懊恼于自己最近的修炼可能是生疏了,居然能被一个女人给发现。但是看到男孩的气鼓鼓的表情,顿时玩味涌上心头。操着并不标准的中原话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向小屋
“既然夫人盛情邀请,我又怎好拂了佳人美意呢!”
这几句话,是男人流浪到江南的时候,跟那些个氏族子弟学的,当时就觉得中原人这股子附庸风雅的气质,好不潇洒。现在终于有了可用之处想必也是风流双,男人想着,一时间竟有些得意。可是在母子的视角中,这男人梳着好像至少一个月没洗的头发,额前黑发一缕缕垂下,险些都看不见眼睛。嘴角胡渣密布,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虽然是没见过的款式,想也是许久都未曾更换了。男人脚上的靴子也磨损严重,甚至都快露出脚趾,就男人这个形象,委实跟什么风流潇洒不着边。
听了男人的话,女人掩嘴轻笑,身边的孩子却噘起了嘴。猛地吐了一口唾沫。
“哼!沐猴而冠!”
男人听到了小许戈的话,但是显然没听明白。
“哎!你这小娃娃,你说那个...什么猴...什么冠...是不是在骂我!”
男孩哪还会理他,转身进了木屋。女人微微施礼,摆出了请的手势。男人不再犹豫,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走在最后的女人眯起眼,扫过男人腰间的物件,略微思索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