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总是时间循环中最烦人的部分,”佐里安站在锡林火车站的一个到站站台上,静静地沉思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看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放回去。火车晚点了。火车总是晚点,因为此时距离重新开始还不到一天,还没有真正的时间让任何重要的事情发生分歧。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想为什么每次重新开始都要玩这个游戏,因为他可以在每次新循环开始时瞬间离开自己的房间并完成它。这将使他避免几个小时的沮丧,而且他从之前的几次重启中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没有人会追捕他。每次重启,他基本上都能多出半天的时间——这很快就会产生重大影响,不是吗?
但是,就像他们每次考虑这个选择时所做的那样,他的思绪转向了他的母亲和基里尔对这样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在重新开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偷听过他们的谈话,他一有机会就迅速离开了房子,但他法想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接受。他和母亲相处得不太好,但他知道母亲用她那令人恼火的方式关心着他,而基里尔……
他看着基里尔,她闷闷不乐地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日益增强的同理心技能的缺点是,他知道基里尔因为不能和他一起去西奥里亚而感到多么沮丧。如果这真让他心烦意乱的话,他甚至法想象,如果他把她赶出房间后,马上表演消失魔术,她会有什么反应。他不可能那样对她,不管那有多合理。他对她已经够内疚的了。
他走到她跟前,拨弄她的头发,这让她暂时从恐惧中振作起来,把他的手拍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至少在她看来,那是一种凶狠的目光。
“别这么悲观,Kiri,”他说。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在自己的同情中觉察到的愤怒和怨恨已经足够回答了。
该死的……
“看,”他告诉她。“下次我去Cyria的时候会带你一起去的,好吗?”
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脑子里在想他刚才说的话,然后撅着嘴把目光移开。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她什么也不会说,但随后她的思绪不再在不同的情绪之间循环,而是集中在微弱的、压抑的希望上。
“你承诺吗?几秒钟后,她终于嗫嚅道。
“是的,”他严肃地说。“我保证。”
在他的内心深处,佐里安意识到他也是认真的。当他最终决定回到西奥里亚时,他带着基里尔一起去了。这一点也不明智——监视她要花费他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她所处的危险要比丢下她大得多——但他论如何都要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了基里尔。他有点怀念和Kiri、Ka和Kana一起住在Iaya家的日子……
他不得不后退一步以恢复平衡,这时基里尔撞到了他,把他搂在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肚子里。
“你最好不要说谎,”她说,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是啊,是啊。”佐里安嘲笑着,拉着她的鼻子,直到她放开他。一声响亮的汽笛划破了空气,表示火车终于进站了。“我现在得走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谈这个。”
十五分钟后,当火车驶离车站时,佐里安看到快乐多了的基里尔热情地向他挥手。佐里安回应了他自己克制得多的挥手,微笑着。也许这不是最明智的决定,但这是正确的决定。
-打破-
佐里安在去捷欣格勒的这段短暂的火车旅程中,一直在试图用他的心灵感应来计算他的乘客人数——这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努力,因为火车上有一个防整形病房。虽然不能完全阻止他感知心灵,但病房产生的轻微魔法静电会迅速与距离叠加,有效地将他的射程缩短一半。这让人想起了弥漫在地下城中的魔法静态,它们有着相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