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我...”
“别打岔,听我说完。在来帝都的路上,我就说过,帝都不是宁城,一切的事要听我的,甚至刚才就在门口,我还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了?你听进去了吗?”
“宁奕,在宁城你能往不利,你可知是为什么?你或许会说是你的实力出众,但事实是,除了你的实力外,更多的是因为,你爹是郡王。除去这个,论实力,你在这些人中甚至都不是最强的。”
宁奕心神不振,没有哪句话比那句“我在这些人中不是最强的”更让他受到刺激,他目光扫过去在座的数十人,最终将目光放在他之前一直看不起的那个平民魂者的身上。
常泰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自然要说就要说透,不能点到即止。不承受痛苦,又怎么会有所成长。他接着道:
“宁奕,你最大的短板还不是你目中人,傲气到以自我为中心,要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而是,你接受不了挫折,却又争抢强好胜!除此之外,你对待同伴,以身份傲居,随意语出伤人,缺少最基本的礼貌。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被尊称为宁家的少主,将来又如何承继你爹的郡王之位了?”
“比起你姐姐,说句实话,除了你还过得去的实力外,你一是处。”
常泰把话说得极重,丝毫不顾及宁奕在众人面前的面子,将他的缺点可以说是血淋淋地撕开,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人前,对一个年仅十七的少年,已相当残忍。
宁奕初始还不太在意,只是随着常泰的最后几句话说出,他的脸色渐渐充满愤怒,基本上随着常泰每说一句,他的整张脸,就铁青一分。常泰的话就向剜向他心头的刀,刀刀角度不偏,正中心脏,更加让他绝望的是,即使他已经被刺得伤痕累累,但偏偏他法反驳。手中的茶杯早已经被他捏碎,其中露出的锋芒直刺进入他的掌心,鲜血沿着青瓷破碎的缺口缓缓滴落在地上,仿佛时间凝滞了般,他浑然不知。心中的疼痛,早已使他的整张手掌变得麻木不知。
没有任何预兆。
“朝铭!对不起!”
抛下这句话的宁奕,不顾众人,急忙向着朝天阙楼梯处跑去。
“阿奕!”宁瞳脸色煞白,心酸之下,眶中含泪,呼喊而出,欲起身追去。他的弟弟,她怎能不心疼?
“瞳郡主不必去追。这是他心中的那一关,谁也帮不了他。”常泰开口劝下来起身想要去追寻的宁瞳。
宁瞳听了常泰之言,平静了急躁的心情,没有去追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的宁奕,而是转身就朝着常泰纤腰侧倾,真诚地行了一礼道:“常叔,瞳儿待父亲谢过您了。”
“哎!如果他能有你一半的懂事,你爹会少去多少烦恼啊!”
常泰唏嘘一叹,但仍不后悔他今日之言。
比起让宁奕继续这样盛气凌人,却迟早要吃亏,还不如今日趁着还没惹大祸前,先用一剂猛药,早点将他唤醒。
常泰一吐为快,也算是了却了一些烦心事,脸色终于有所好转,目光转向朝铭后,开口道:“今日之事,虽因你而起,但你说得对,做得也没问题。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低调不等于受辱,不争也不代表着畏惧。魂者的魂力,不是用来表演的!对于主动挑衅的小人,就该给与迎头的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