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进步入凉亭中,坐在了赵天睿对面,道:“君上召玉进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赵天睿笑了笑,道:“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找你来陪朕解解闷吗?玉进,这么多年你都在外劳苦,真是极不容易,这几年天下太平,你正该好好休息一下。朕命人在帝都郊外为你修建了一处别院,帝都世家之中你可有心仪之人,若有,早日结为连理一可为白家散叶开枝,二则你也可以尽享人伦之乐。此事你看如何?”
白玉进听言如遭雷击,半天才反应过来,脑袋有些昏沉沉的,问道:“君上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与灵萱姐已经定下了婚约,今年应该就是完婚之时,此时若先行取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吗?”
赵天睿一叹,遗憾道:“玉进,人生在世有很多难言之隐,像朕,当年为求天下太平,不得已放弃了与自己最爱之人长相厮守。你与灵萱情意甚笃,但如今你的情况自己最是知晓,你自问你能给灵萱想要的幸福吗?魂者生命悠长,凡人转瞬即逝,凡人百年之后成一抔黄土,而魂者百年之后却青春如初,那样的日子是你希望见到的吗?”
白玉进再迟钝也明白了赵皇之意,他并非喜好女色之人,也不是固守不愿放弃之辈,只是赵灵萱确实是他心中有意的女子,此番细想赵皇话语之意,心中如针在扎一样,迟迟说不出话。赵天睿像是要掐灭白玉进心中最后一点挣扎样,接着说道:“玉进,远飞之鸟如果带上枷锁则注定不能翱翔,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白玉进痴痴地望着凉亭的石头,不久终是问道:“君上,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灵萱姐的意思?”赵天睿道:“你的事情灵萱还不知道,她如今远在剑宗,这些全是我作为父亲的一己之言。”
白玉进心神不安,赵皇肯私下召见他跟他商议,而不是直接说出来,已经是照顾他的面子,心中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感受,白玉进下定决心:“君上,公主回来时,我会亲自和她说此事,她若没有意见,玉进自当知进退。如果公主不嫌弃我是个废人,我也恳求君上能够成全我和公主。”
事已至此,赵天睿已经达到目的,道:“好吧,今年九月灵萱会回来一趟,她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白玉进谢道:“多谢君上。”
除开这件事,赵天睿起身站了起来,若有其事地问道:“玉进,你的修为被废是因为在南离受的伤吗?”看来谣言已经深入人心,连赵皇都开始相信那套说辞,白玉进回绝道:“君上,我在南离确实曾经受过重伤,但这次修为被废是因为自身原因。”
“喔。你从小就天资出众,修为精进之快确实让人称奇,我记得你未入东荒时实力还未曾显露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从东荒回来后,实力进步得如此惊人,难道剑宗所求的机缘之物被你所得?”
这一句话一出,白玉进心中开始有些不解,赵皇甚少过问他的修行之事,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在意?白玉进留了心眼,说道:“君上,东荒一行,玉进确实有幸得到过一点机缘,但剑宗所求之物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又怎么得到什么机缘?”
赵天睿侧目看了会白玉进,笑道:“你的话,我自是相信。对了,霄儿最近一直烦我,说他确实遇见心上之人,要我为他向你开口要个人,今天正好我就开了这个口,你可不能再拒绝我的撮合喽。”
白玉进心里一沉,道:“君上,三皇子要的人玉进已经有几分猜想。最近九宫学府中来了不少以交流之名而来的天象学府之人,他们不断地打扰我两个贴身侍女的修行,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三皇子正值风华少年,理当以功业和修行为先,似这般心有旁物,痴迷女色,不仅有负君上所教,而且难以为众皇子的表率。”
赵天睿眉角不悦,语气生硬一些道:“白玉进,有些事朕是跟你商量,但有些事你要明白朕是在告诉你,你一再驳斥我的好意,是在嫌我多管闲事还是心里根本看不起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