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一是一根筋,是医疯子,但不是傻子,闻言,他扭头看到范仲淹关切的神色,了然的点点头。
“范老,这孩子伤势太重,我需要每日行针,还需要懂得医理的助手帮我计量悬针和留针的时间,另外,待少年的伤口逐渐愈合之后,还需要断骨重接。”
“王大人免礼,就按你说的办,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管家福伯即可。”
说完,范仲淹摇摇头,走了出去。
知道这孩子性命虞,他算是放下心来,他方才撩开少年的额发,看到血糊糊的伤口后,好似还有一些东西,此刻有些心绪烦乱。
“兄长,你说,这人伤的这么重,这眼睛,啧啧,莫不是瞎子你也能救?”王楚暮避开了侍从端出来的一盆血水说道。
“没瞎,我看见他眼珠子还能动,只是眼皮子割破了而已,这个都是小伤。”
王惟一快速地检查南卡的身体,尤其是后背,没有一块好肉,让人不忍直视。还有那诡异曲折的双腿,看着直让人作呕。
“呕.......”
“兄长不如先出去,我需要全身都看一遍再说,气息虽弱,有我在,定然死不了,你放心。”
一旦坐下来,王惟一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伤患,挥挥手,把碍眼的弟弟撵出去。
“造孽啊,这是多大的仇恨呢.......”
王惟一一边翻看,一边喃喃自语。
夜里,王惟一屋内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端血水,盛热水的侍从已经哈切连天,唯有王惟一的眼里熠熠生辉,似乎还有未知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指挥,是指挥两个字。
坐在书房的范仲淹不断描摹自己方才看到的刺青,确认了就是“指挥”二字。
时光追溯到1020年,范仲淹状元及第的第五年,他时任权知开封府,只因他执意查清一件宗人府不敢受理的案件,被同僚刁难,甚至又因为得罪向敏中族人,惨遭贬谪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