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一举起一根定制的铁骨朵,狠狠的砸在南卡达达罗的膝盖上,大腿和小腿瞬间弯曲成诡异的角度,南卡达达罗双唇咬着的毛巾甚至都渗出了血迹,他依旧没有喊叫出来。
莫不是一个哑巴?
王惟一快速的用利刃破开南卡达达罗的皮肉,将血肉都拨开,小心的用木质镊子复原碎骨,再复位正骨后,最后缝合起来。
其手速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他都做了什么,血液还没有流在床上,一根四寸长的金针已经快速的封闭了穴道。
南卡达达罗的汗液从额头打湿了枕头,在捆绑夹板的时候,险些昏迷了过去。
“这孩子还挺倔强,莫不是真是个哑巴?”
王惟一再次翻看了一下少年的眼皮,也不知少年之前的模样是何等的惊艳,这被破开的眼皮竟然形成了双层褶皱,看着眼睛都大了一圈不止。瞳孔可以聚光,并且在睡着之后还能追光,说明少年的眼睛已然痊愈。只是眼里没有光,呆滞的眼神,像心灰意冷的暮年老者。
王惟一脱下了手上的羊尿泡手套,坐在少年的床边说道:
“范老每日都来看你,你既然能看见能说话,为啥一句话都不肯说,莫非你是听不见?”王惟一急忙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少年的耳道,并没有外力受损的痕迹。
“若是我平日里下手重了,你喊出来,我也是不会笑话你的,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给自己扎针常常把自己扎哭,男人偶尔哭一下有什么关系?”
王惟一见少年依旧不开口,把留置的金针一根根拆下来,认真用火灼烤之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针包,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家伙,比命都宝贵。
少年闭上眼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呼吸,甚至不注意听,呼吸声也极浅。
这是睡着了,这孩子心真大。
王惟一停留了一会之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南卡达达罗微微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又动了动脚指头,已经有了知觉,可就算好了又怎么样?自己还能射箭吗?别说双弦三旦弓,就算是普通的三旦弓恐怕再也拉不开了吧。
还有这腿,还能御马吗?
南卡达达罗有时候很想跟王惟一说两句,但是他不熟练的汉话,一开口,必然会被发现,自己如今这模样,还回得去青塘吗?
瞎毡说得对,现在的自己,只能做一条狗,一条脸上有刺字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