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英走到石甸身边,冲着他微蹲行礼,浅声道:“主君,姑娘许是睡着了,奴婢进去瞧瞧,稍后再请您进去可好?”
正愁着不知该如何的石甸忙点着脑袋催促道:“那你快进去吧。”
谷英这才推开正屋的大门,进入到姑娘卧寝之中。
没进入之前,谷英也以为姑娘是睡着了,没听到主君的声音,可当进入之后才看到侧卧在榻上出神的姑娘,这心一下子便提到嗓子眼,立刻凑到姑娘面前,压低了声音担忧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病里最是不能落泪的时候啊!落下病根可怎么好啊?”
谷英的声音让石之柔有了些细微的反应,女孩缓闭双眸,微蹙眉,力问道:“有事吗?”
谷英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忙说道:“主君带了个御医来,说是娘娘派来给姑娘看诊的。”
石之柔奈间轻声叹息道:“让他进来吧。”
谷英颔首应声:“是。”
随后才到屋外,亲自请两人入内。
来到屋里,石甸立刻便感受到一阵寒凉,不由微蹙眉,这屋子里的温度竟然与屋外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因为没有阳光照射进来而更加阴寒几分。
石甸当即羞愧的老脸一红,因着他已经知道了石之柔从前都是过着没有炭火的日子,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对孩子的苛待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他其实早就想明白了母亲的过不应该归结于孩子身上,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会将所有处全部赖在沈岚头上,也连带着不喜这个女儿。
说到底,石甸的内心比寻常男人要细腻的多,因此他的想法也就格外丰富,稍不留神便会陷入深深的纠结和自我否定的恶性循环之中。
一边想着不应该将火气撒在孩子身上,一边又觉得因果轮回,既然投胎到沈岚的肚子里,便要接受因着母亲浪荡而得到的结局。
他活了四十年,到现在也没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依旧是混沌一片,毫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