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眼睫,平静的说:“好吃。”
“那以后我经常给你做?”吴晓峰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道,好像在他看来,“以后”真的不遥远,也不冒险。
很天真,但在这一刻却可爱不起来。
詹淮秋没有发表意见,直到把碗里的粥和黄鳝吃完,才说:“没事的话你今天就回家吧,明天一早我有事要回一趟滇市。”
吴晓峰一怔,放下手里的筷子,偏头问:“你要去滇市办事为什么要让我回家?”
詹淮秋哂笑,他都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反问:“我都不在这里了,你要在这里干嘛?”
吴晓峰抓过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叼在嘴里,那点尚未完全障蔽好的痞气随着烟头忽明忽灭的火星儿说来就来,“我说过要待在这里吗,我要跟你一起去滇市。”
“为什么?”其实詹淮秋更多想用的是“凭什么”,但他忍回去了,毕竟这个词有点太六亲不认。
吴晓峰说的理所应当:“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当然有责任对你的日常生活负责。”
这回詹淮秋没憋住,仰头笑起来。
这个畅怀大笑对吴晓峰来说异于直接的蔑视打击,好像詹淮秋在用一个笑告诉他他有多痴人说梦。
“你笑什么?”强烈的屈辱感从脚底窜出,吴晓峰的质问显出几分罕见的凛冽。
詹淮秋用拇指摁摁眼角噎出的泪,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轻叹一口气说:“哎,吴晓峰,你真的是个小孩子,你以为肌肤之亲是确定关系的标榜吗?如果这样,那……这个社会有太多人是一夫多妻、一夫多夫了。”
吴晓峰嘴里的烟几乎快被他咬断,他发现自己再次被这个狡猾的老男人愚弄了。
“我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调侃,但这个除外。”
这是詹淮秋第一次看到吴晓峰即将遏怒的一面,真正被冒犯的冲怒,而不单单是口舌之争的不快。他的表现确实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