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珹仰躺在床上,感受着渐暗的月光,耳边的宁静不知何时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取代
颇有规律的滴答声在窗边敲响,如同午间的魔咒将他带回过去……
十岁那年,母亲不知被谁扒出与袁氏总裁的关系,从此名声受损,事业一落千丈
那些人只知袁总爱妻如命,与妻子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甚至在妻子去世时停掉工作守墓三月,却没人知道三月之后他将母亲当做替身、醉酒强要了她;更没人知道,当母亲身钱财、带着五岁的自己前去袁家时,那位仁厚的袁总不仅不认、更是将这对母子赶了出去
更为讽刺的事,警方被袁家收买,对此事竟是置之不理
身为一位话剧演员,哪怕有再高的演出成就,名声严重受损也难以再次出众
单亲母亲、未婚先育,本就贴住的标签此刻更是多了勾引人夫、知三当三这一连串的骂名,如同一颗一颗千斤重的石头砸在虞玥绮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生活越来越糟
在虞珹的记忆中,母亲从来都是一个温柔坚强的人,她教自己与人为善、以礼待人,可这世间却从未回她柔情,予她善缘
生活的难堪最终还是压倒了她,在那个小雨初晴的午后,虞玥绮一如往常将虞珹送到学校,于分别前抱了抱他,但这一次,她没有说加油,而是轻声道“你不该出生的”
直至在校门内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虞珹也没明白母亲为何要说这话,他想,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母亲不开心,是不是他的成绩让母亲没有满意
然而当晚回到家,他得到的竟是母亲坠楼身亡的死讯,而那句不该出生,也成了母亲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袁荣因警方联系不得不将自己带回袁家后,虞珹也才终于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就在五岁时他还可以想着即便没有父亲,但他还有母亲,可十岁的自己,已然成了那一所有的人
没有人会可怜他,因为带着“私生子”标签的他,就如那地底下的老鼠,本就苟且偷生、见不得光
袁玉泽厌恶染指他父亲的自己,便仗着袁家长子的身份带着他人欺辱自己,而他的好父亲,即便看到,也只会纵容一切,但凡自己反抗还了手,结果便成了自己的不是
虞珹常常坐在窗边想念母亲,想着想着,泪珠就不觉划满面颊,从前只知生活苦,如今才发现,生活也能过得如此恶心
他确实不该出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不该连累母亲...他想去找母亲了,但他又不甘心,不甘心袁家父子能过的如此舒心,因此在得知袁玉泽十八岁成人礼将会大办的时候,他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浓重的恶意
也许,他应该在那天去找母亲,死在袁家面前,让袁家父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