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爹娘,谢闻双最后还是跟着穆离徽回到了尚书府。
不过还好,因为穆离徽还在读书,将后续的规矩仪式以及琐碎的麻烦事都处理好之后,当天夜里,他就匆匆返回了国子监。
国子监规矩严格,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休沐日之外,平时并不允许学生随意离开,他也是因为要成亲才得以多请几日的假。
况且秋闱将至,他又要全力备考,即便回来,也是泡在书房中,又或者去找穆大人人指导文章,更加没有时间戏弄哄骗自己,让谢闻双狠狠地松了口气。
一旦确定暂时没有什么威胁,他一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早在成亲前几天,他就被靖安侯夫人给禁足了,成亲后换了新环境,因为不熟悉规矩,他又耐着性子隐忍了好几日,早就躁动得不行,如今确定日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顿时变得大胆起来。
悄悄地试探了一次,他发现尚书大人和夫人都对他都很好,并不拘着他,于是更加放松,行为也更加肆意,一觉得聊,就带着谢凝竹出去到处溜达。
正值盛夏,太阳晒得火辣辣的,谢闻双带着谢凝竹去校场上射了一早上的靶子,狠狠地发泄了最近的一腔愤懑之后,神清气爽地骑着马儿回到最繁华的街市,漫目的地到处随意乱逛。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秋闱了,京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前来赶考的书生,熙熙攘攘地聚集在一起或谈天说地,或吟诗作赋。
以前谢闻双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如今家里多了位考生,心中难免有点在意。
更别提他还因为这位考生被狠狠地欺压了三年,到现在都有阴影,远远地看见那些穿着澜衫戴着方巾的书生,赶紧翻身下马,改为牵着走,就怕一不小心弄伤了谁。
又聊地沿街边走了一会儿,谢凝竹热得不行,快撑不住了,瞥了眼天上的太阳,也差不多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有气力地催促,“少爷,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去吧。”
谢闻双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沿着大街走,就是不想回家。
“少爷……”谢凝竹一声接着一声地哀求。
谢闻双被他这叫魂似的哀叫弄得扫兴,正烦躁的时候,忽然听到街角处如意楼中传出的谈论声,眼神一亮,有了主意,“我们今天不回去吃饭了,少爷带你下馆子。”
而且他还找了个非常正当的理由:提前帮穆离徽考察一下这些书生的学问水平。
因为考生大增,来自不同州府的读书人聚集在一起,难免因为意气相投或者拉近情谊约在一起吃酒谈天,各个酒楼中都生意火爆,到处都是参加聚会的小团体。
如意楼也是这样,只是一楼的大堂中,就坐着好几桌看起来拿腔作调拽文弄墨的酸兮兮的秀才,看得谢闻双直皱眉。
他也没有上楼,就坐在大堂中找了张靠窗的空桌,随意叫了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