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睡醒的时候，琳还在她身边熟睡。她下意识想揉眼睛，手腕却像是被绑住，抬不起来。
这是什么。拉低头看，是一小节触手。
“琳？”
琳还在熟睡，白色长发遮了一半的脸，她看起来纯良又辜，像掉落人间的天使。只有手腕上那段细小的触手，昭示着她真实的面目。
拉回想起第一本笔记上那个叫做“0”的蓝眼睛小孩。实验记录上写着，她有着章鱼的性状，触手，变色，极强的模仿能力和高于常人的智力水平。
是从小被当做小白鼠一样成长起来的琳，难怪这么没有安全感。拉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摸了摸绕在手腕上的触手，小小声地跟它说话，“别害怕，我不会走。”
触手末端抬了起来，弯成一个小钩子的形状。
“还要拉勾嘛。”拉笑道，还真是来弥补童年了。她伸出小指跟触手拉勾，然后单方面盖了个章，“好啦，说谎的是小狗。”
“这是你说的。”
拉回头，那双大海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知道你装睡。”拉捏了捏琳的鼻子，“起来吧，我饿啦。”
午餐是象蚌汤和盐焗海螺。拉已经懒得问琳为什么每餐都是海鲜——想也知道是章鱼食谱。
吃完饭，拉摁住了琳试图收拾东西走人的念头，“坦白交代吧，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呃……没了。”琳眨了眨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拉快气笑了，“前天下午我睡着的时候那个触手是你吧，晚餐的时候还正人君子一样问我下午在做什么。”
“那这个，不能算瞒呀。”琳低头盯着手指，触手悄悄爬上拉的椅子，撒娇一样扯了扯她的衣袖。
“还有呢，汤里这是什么。”拉用汤勺舀起一枚淡黄色的卵。
“章鱼卵。”琳依然低头扣手，回答地特别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