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蹲在地上,双手插在水里,紧紧地攥住床单,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生怕被人发现床单上的痕迹。
眼角瞥见一块纠结的斑块,他暗中把那一点往水里藏了藏。
见他不说话,齐月宜的贴身小厮为主子出气,他站出来呛声:“喂,公子问你话呢!哑巴了吗!一个破床单有什么好洗的。”
说完一脚踢翻洗衣盆,水洒了一地,湿床单掉到地上,沾满灰尘。
林笑笑衣摆被溅上泥点子,是那个女人送给他的新衣服。
林笑笑一股火蹭得起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猛地站起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院门从外边被反锁着,钥匙在你手里,我见没见过女人你们不知道吗?”
齐府西南角,一个气质文雅的女人在悠闲地散步。
齐世彬前不久刚从漳州赈灾回来,这一离去便是两年。两年间京城发生了很多事,皇帝病重,虽立了太女,却因太女出身不如五皇女高,局势紧张,两方在朝廷中各自收买大臣,局势紧张。
手握重权、家世显赫的林将军府因叛乱被灭门,成为盛京谁都不敢提的禁语。
而最近自家小弟原本定下的妻主,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毁了婚,小弟在寄来的家信里好一通哭诉,说是未婚妻被母亲收养的一个狐媚子勾走了,一定要让她回来做主。
昨日母亲找了个由头邀请太女赴宴,其实双方都知道这算是投诚状。席间连小弟给敬的酒,太女也喝下了,十分抬举她们齐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了自家小弟。
她两年没回家,今日得空,便一个人在府中随处走走,不知不觉竟走到冷僻的西南角这里。这里常年人居住,院落几乎荒废,正想掉头回去时,却听到身旁的院落里传来齐月宜骄纵的声音。
小弟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齐世彬走到门前,刚巧看到齐月宜的小厮掀翻水盆,她顿时定在原地,转念一想,还是先看看再说,便隐在了门后。
林笑笑发完火就后悔了,他如今的境地孤立援,跟齐月宜硬碰硬没任何好处,说不定以后更吃不上饭。
然而他话说得太冲,完全想不到该怎么找补,深深地沉默了。
齐月宜被林笑笑顶嘴,要气死了!他林笑笑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他说话?不过是他们家收留的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