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叫徐虎（1 / 3）

我叫徐虎，是岳山城内一名小小的衙役。我自幼便喜好功夫，在大梁国与沁国大战期间，我就梦想着加入梁国军队，早日为自己的国家报效自身，为生在乱世中的苦难百姓争取那一份难得的盛世人间，可奈自己年龄尚小，军队不收自己，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与兄长上了战场。

大梁三年，在他们临出发那天，我和娘亲来送父亲和大哥。父亲不断嘱咐着娘亲要好好将我养大，兄长也笑着对我说他先去战场上替我看看，待我好好习武，长大之后，再与他一同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可是我更希望父亲和兄长能早一些回来，或者我能代他们上战场，听同乡的其他人说，在这一段时间内，大梁境内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常人法理解的诡事，如小时候兄长为我讲的故事一般，那群诡物不断的杀害着梁人的生命，并且已经蔓延到了战场之上。我大抵已经知道了此去的凶险，毕竟在他们出发之时，母亲眼中的泪花就从未停止过。

大梁五年，听陆续从战场上回来的乡亲们说我们打了胜仗，将那群驱使着诡物为非作歹的沁人们赶回了岳山以南，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在生活忙做之时受到他们的叨扰了，毕竟我的家就在岳山脚下，长久以来的战争让我们这些普通农户苦不堪言。可是父亲与兄长却并未归来，先一批从战场上回来的乡亲们也没有带回来父亲和兄长的消息，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也更加惶恐不安，怕再也见不到我慈祥而又严厉的父亲和教我习武、为我出头的兄长了。

大梁七年，此时刚过农忙时节，前几日的务农时确实不再有外族的骚扰了。这一日，我正在家中习武，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父亲与兄长的消息，我也有些麻木了，但是据归来的老兵所讲，若是我的父兄还活着，那他们大抵是跟着帝师去沁国了。母亲似乎认准了这条消息，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情，每天不是在城内的军部打听帝师军队的消息，就是在城外等着他们的归来，可父兄的消息没等回来，却等到了诡怪的消息。看着母亲的样子，听着回来的军士讲他们在打仗时是如何杀死那些南边的沁族，如何躲避着战场上凶险不堪的诡怪，我不禁在疑惑这场战争的意义，为什么两方人都在忍受战争的伤害，忍受着诡怪的侵扰，却还要源源不断的背井离乡，加入那时刻掠夺着生命的战场呢？

大梁九年，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我们的王死了，那些只在老卒口中出现过的诡怪也已经出现得更为频繁了，时常能听到更南边得村子被屠戮一空，帝师也没有了消息，我也知道了父亲与兄长大抵是不会回来的了。可是家里不能就这样干耗着，我还有母亲要养，还需去完成我自己的人生。从小习武的我一直梦想着长大以后加入军队，为大梁国，为岳山城，为乡亲百姓的生命施展自己的一身本领，但是如今这世道已经没有战争了，又或者说这场战争已经不是我一个从小习武的武夫能够参与的了。在同乡人的举荐下，我加入了衙门，成为了一名临时的捕快。

大梁十一年冬，城外突然发生了一件诡事，周围的一片村落一夜之间遭到了血洗。这是诡事出现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事情。新上任的衙官许仪礼许大人命我的师傅带人去那里查看，作为新加入的我，自然而然的也被带了去。

那个村庄名叫北落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听闻当天是村落最年长老人的寿辰，于是全村人都来为老人祝寿，当天夜里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可谁知这些响动不仅是在庆祝着老人的寿宴，也宣告一村子百十户人家的死亡。

待我们去到村落之时，还处于白天，整座村子都弥漫着冲天的血腥气，不论是人还是牲畜，都一存活下来。我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场景，我们同去的几人大多都没能承受得了当天惨烈的情景，一时间都吐了出来。

就在我哇哇大吐的时候，师傅递给我一块儿布，这可能是除我亲人以外对我最温柔的人了，毕竟在那几年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遭受的尽是欺侮与白眼。

在村落中检查了一番，任何事物也未发现，这时天色也已变暗，我们便打算回去，可这时我才知道那新上任的狗官留下来的命令是让我们在此地留居一夜！每个人都很气愤，但又可奈何，大家只能聚在一处院子内安心等待明早的太阳。我看着众人仿佛接下了这个命令，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怨恨那狗官，至少在我原先的村落内，早应有人开口骂那许仪礼了，毕竟现在不比当初，谁都知道夜间是诡怪出没的时候，况且这村子前些天刚被鬼怪所害。但是眼看众人都像是接受了这个安排，我也并未开口。

很快夜深了，就在大家都昏昏欲睡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响烈的锣鼓唢呐声，仿佛那整村子的人都回来了，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可院子内的我们却都吓白了脸，大家都已见识过了白天的惨状，这村子内的人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现在外面的动静只能有一个解释，诡！

在师傅的指引下，我们所有人躲在院内，大气也不敢出。可不一会儿，那唢呐声居然越来越近，仿佛一帮人正敲锣打鼓的来到我们所藏的院门口。

“何人躲在此处，快快出来，莫显得我们有怠慢之嫌！”门外不知是什么东西在说话，竟发得戏腔。

“如此不愿出来，那想必尔等非客乃贼了！左右同上，将他们仗则出来！”见院内人回答，那门外的东西又说了一句，随后便传来了砸门声。

我们同行的几人都害怕急了，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幸亏师傅还算冷静，指挥着我们翻墙逃出此地。

“贼人已从后墙掏出，速追！”那戏腔又发出声来，但我们此刻已顾不上听他接下来的话语，赶忙向着村中心逃去，那里还放着我们的马。可逃到村子中心，却见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前面的怎么不走了？快点跑过去骑马啊！”师傅和我在队伍末尾，此刻见前面已经快到村落中心的人停了下来，赶忙催促道。

“钟……钟师傅！前面……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