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樓梯，米黃的壁紙，布藝的沙發扶手椅。
對這撲面而來的古典味道，江子朗感到十分親切。
他們走到二樓，桂澄楓站在書房的門前。
“今天請你過來，除了替那一位傳達想見你的訊息，也是想你見一見我家這位。”
他回頭，笑容中帶著傷痛。
“相信你已經發現了，我跟你身邊的其他向導不太一樣。我是個被標記了的向導，而我的哨兵。”
桂澄楓打開了門，身穿著一套輕便西服的嚴彰，坐在書桌旁邊。他還是坐在自己的輪椅上，磁場懸浮在地面一寸高之上。
“他暴裂爆發時，幾乎毀了我們兩人的所有精神力，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思海完全毀了。”
他走到輪椅旁，握起嚴彰的手，習慣性地輕輕給他捏著指關節。
江子朗看著那老哨兵，灰色的眼睛完全沒有焦點。
就像一座石像一樣坐著那裡。
“所長你想說，要是元帥的思海暴裂了，會比這一位更嚴重。”
當然不是無故地讓他看到自己的受傷哨兵。
這老人跟桂澄楓一樣，他們的體態和行為一點也不像是年紀老邁的人。但臉上，手指，外觀上的東西，精神力散發的感覺，都與上了年紀無異。
“哨兵的精神暴裂，除了因為負能量和壓力累積。也有一些外力手段，和精神壓迫而引發。在暴裂的一刻，哨兵的精神力和異能也會失控往外爆發。阿彰…嚴彰上尉當時因為他的向導在他面前被殺，標記中無法接受而引爆了暴裂。”
“當時我被背叛軍挾持，那一槍打在我身上，非常幸運沒打中心臟。那些人本來想將我強制脫標記不成功，就打算在我的哨兵面前殺了我。阿彰暴裂，那些人丟下我們逃走。其他部隊去追擊時，我只能拼了命去壓制阿彰的精神力。”
桂澄楓喃喃道出往事，一向溫潤帶笑的聲音慢慢沉冷下來。
“請問，當時你是什麼等級的向導？”
江子朗心中有數，但還是問一下。他的觸手還沒進入哨兵的思海，光是精神直覺也感覺到，這人的精神力全毀，還能維持生命也算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