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靠着车厢正酣睡。身上盖着的毛毯摇摇欲坠,嘴里还嘟喃着些什么。
“昨夜喝了俩杯酒,怎么醉成这样?”把毯子重新裹紧,看着女子酡红的脸颊好笑道。
厉笙菱放轻脚步掀开布帘后同男人一块坐在前室。把热腾腾的半笼包子递给他,身上的披风自然地搭在男人的后背念叨着“清晨露气重,容易着凉。”
前方浓雾还未散去。
官道俩侧的蒲苇高举着乳白色果穗,灰绿色狭窄的叶片若隐若现。
“菱姐,你有心仪的郎君了吗?”煦泽侧头看着女子专注于鞭子和僵绳的模样迟疑问道。
骏马脖子上的铃铛声戛然而止,它贪婪地咀嚼着道口补给处的鲜嫩青草。
“我的亲爹厉晔意图谋反满门处斩,之后我又患上眼疾双目失明。京城哪家官员愿意为了个盲女同谢王俩家作对。此次回京,我是想要解决太子面临的一些障碍,好让王皇后帮我免于珏情庵这个牢狱。”
关于大哥厉景珲的死,她也有了些眉目。这一趟她要在这场盛会谢幕之前,找到和谢家关联的证据。
“菱姐,你信王家吗?”青萝府外的眼线因她眼盲后悄然离开,他们便回京探查往事。
当年审案官员先后以自缢方式死于家中,卷宗收于法理寺由专人监管。厉家出事之后,本为亲家的王家却拿着勾结文书往上参奏,颇有大义灭亲之举。
”谢王俩家为了扳倒厉家相互勾结,如今争权又成了敌人。王家如今情势艰难,自是更好接近。“那日王家对女儿王歆芷的闭门不见,便是铁了心要置厉家几十口人于死地。
即便父亲厉晔在狱中写下和离书,王家也不愿再跟亲生女儿有任何瓜葛。但如今谁能替他们扳倒谢家,日后被揭露也不会牵连王家,那谁便会是他们的盟友。
“所以,我们要送上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谢少禹。”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宰相小儿不仅横行霸道,沉迷赌场和青楼。以宰相谢渊的名义大肆敛财贩卖官位,手上还沾染上多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