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聚的面光使得波光粼粼的湖面愈发刺眼,调整好角度后强光直落落地打在厉笙菱的面颊。
那双眸子毫波动,这第一堂测验已经有了结果。
“笙菱一介罪臣之女又怎敢奢望如意郎君呢?再过几月我便要去珏情庵了,所以回京想同姨娘道声别。”接过对方递来的热茶,淡淡的栀花香配上京城盛产的蜂蜜还真是腻味。
“笙菱定会在此次的盛会中觅得郎君的。如若你有意,姨娘便替你做主。”王芙细细打量着面前这张精致又可怜的脸蛋,就像她的妹妹。即便旧时多娇艳,现在也不过一介浮萍。
见对面庭院的二人快步过来,王芙寻了个借口暂时离开。
“这些招数啊还真是死板老套,一成不变。”听着不远处的笛音,厉笙菱心中暗自思量着又是引蛇出笼那种伎俩吧。
人在世间总有害怕的东西,如天上的乌鸦,地上的毒虫…,但这些见多了也就所谓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东西会比捉摸不定的人心更可怕的呢?
她的双手曾被禁锢在装有十来条毒蛇的木笼里。那些冰凉的活物从她的小臂划过,甚至有一条还缠绕在她的左手,亲密到能摸清它的鳞片和形状。
它们的舌信舔舐着女子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找到喜欢的筋脉继而将獠牙镶嵌入内,与她的血液亲密接触。为了遏制住她的挣脱本能,那几位良善的大夫特意托俩名壮汉一左一右按压住她因为恐惧而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
疼吗?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疼,不过是一些利齿将体内的毒液输送到她体内罢了。
笼中的一青一白听着笛音迅速向目标靠近。
似是为了增添些恐惧的氛围,吹笛者还特意让二蛇去草丛里舞了一段,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倒还真是激起了她惧蛇的缘由和记忆。
年幼时她极爱在草丛追蜂逐蝶,没曾想正好惊动了正在交配的雌雄双蛇。那种场面对于五岁的孩童来说,不亚于看到一个好端端走路人猝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