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旻平嘶哑着嗓子回应着。满是血丝的眼眸紧盯着面前的男子,枯树般的手掌用尽余力禁锢着对方的胳膊。
“你先把汤喝了再吃些东西,我便把宣襟府隐瞒的真相告诉你。”骆煦泽径直把陶盖揭开递到他手里。浓烈的药材味扑面而来,同这灵堂醇厚的香火味倒是相称得很。
端茶过来的应管家见着这一幕,愣生生地红了眼。
李旻平生性温良自小便对他以兄相称,颇为信任。李家主母因病过世没几月,朝堂上位者便以其身体不适回家修养为由削去了李旻平的官职。
自此他便一蹶不振,这府中大小事务和独子李儒便都交给了应苏。
约莫是对这份信任的报答,应苏将这逐渐落败的厉家打量得井井有条。
对于府里不必要的开支逐步削减,李府祖上积攒的的百亩良田和大小商铺也不再任由其荒废,研究数月便雇人进行统一管理创收。
因急于恢复李府往日的光彩,故对准备考学的李儒也是管教甚严。李儒的出入均要向其报备,以及特设专侍陪同其前往籍阅阁念经诵学。
而灾难大多会在一个平静的时刻降临。正忙着准备接风洗尘事宜的应苏赶往庆阳街将尸体接回时,正是李旻平从东莱游历返家之日。
将李儒的尸体从宣襟府运回后李旻平就像被抽了精气的木偶一样,整日就守着灵堂。唯一说过的一句话便是“应哥,你得活着”。
骆煦泽抬头看了眼状态同样糟糕的男人好言劝慰道,“应管家也过来一块吃些东西,这之后的事还需要你在旁协助。”
菱姐说过李家的大概情况。李旻平虽入世多年但心系的是大同社会和公平正义那一套。
不得君心的重要原因便是屡次三番地要求对厉晔谋逆之事重新调查。而这样的请求并非源于厉家同李家是故交,相反厉家同李家的祖上曾多次在朝堂针锋相对唇枪舌战。
对于厉家满门处斩之事,他是从桂南调访结束返京后才知晓的。每每在朝堂上谈及此事时,旁人皆群起而攻之。
怀才不得志,只恐满头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