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忍心。
“爸爸？”陆鸣很懂事，虽然几乎没有社交圈，但意外的很会察言观色，长年独自生活让他被动学会了这项本领。
“以后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不要叫我爸爸。”
陆鸣顿了顿，垂下眼眸，艰难吞咽原本很好吃的食物：“好。”
爸爸的话语很平静，然而他的世界像有狂风突袭呼啸而过，灵魂被剥离躯体，看不见的风暴残忍、深刻地鞭笞着他。
爸爸要把他丢回海里吗？要让他回到昨天之前漂泊依的日子吗？
父爱和安全感确实太珍贵了，他这样的人觊觎不起。
他果然是摆不上台面的野孩子吧。
陆鸣几乎又要落泪了，但他只是很乖巧地说：“我知道了，叶先生。”
叶清霜盯着陆鸣，正想俯身亲吻。
“叶总。”林非从身后走过来，“您找我？”
叶清霜的动作顿住，不着痕迹地靠回去，淡淡地说：“嗯。”
林非拿出平板电脑，神情严肃认真，没往陆鸣身上看过一眼。
“叶先生，”陆鸣强忍哭腔，主动说，“需要我回避吗？”
“不必。”
既然老板发话，林非便不再纠结：“今天下午两点，已经和黄医生预约了。”
“取消，不去了。”叶清霜直直盯着陆鸣，“以后不必再预约。”
“可是——”
叶清霜抬眸看向林非，不需要解释，强势沉稳的眼神便制止住下位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