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涉江湖（2 / 2）

贵妇人同样双手合十回礼：“有劳方丈挂怀，信女叨扰了。”</p>

“阿弥陀佛！此间天色已晚，老衲这就安排住宿。明日一早老衲亲自陪同施主上香！”妙玄方丈说完，又回头对着一旁的小沙弥说道：“了悟，安排两间上好的厢房！”</p>

“是，方丈！”小沙弥应声而往！</p>

……</p>

黔醉阁，后山！</p>

“师兄！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琳儿好找！”</p>

少女银铃般的嗓音将少年惊醒，不知不觉已过了黄昏。</p>

“琳儿，你找我什么事？”少年收起情绪说道。</p>

少女关切得问道：“师兄你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你练功。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原来你在这儿。”</p>

少年故作轻松道：“没事，想起一些往事，在这静静！”</p>

少女试探着问道：“又想你父母啦？师兄你看这石壁上的溪流，虽能在此处汇聚成潭，但是溪流的源头定然只是小小的一处处泉眼你说是吧？”</p>

少年如提壶灌顶。是啊，水有源，树有根。万事自然也有答案，我何不走出黔醉阁，去这江湖红尘之中寻找我要的答案？</p>

少年欣喜若狂，双手搭在琳儿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师妹，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说完疾步而去！</p>

看着少年坚毅挺拔的背影，少女模糊了双眼，其实少女早就来到了醒酒亭，站在亭边已经两个时辰……</p>

少年打算回到房间收拾行囊，路过厨房，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作响！</p>

“飞儿过来，师娘知道你一天没吃饭了，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饼。快过来尝尝！”师娘眉眼含笑，对少年永远是那么的温柔，永远是那么的慈爱！</p>

少年手捧桃花饼，眼泪早已湿了眼眶。十八年来师娘就像自己的亲娘。对自己甚至比对小师妹还要宠爱。真不知道自己决定离开黔醉阁究竟是对是错？</p>

师娘看在眼里，说道，“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p>

原来师娘早已看穿了少年的心事。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慰。</p>

少年哽咽着，大口大口的咬下，</p>

“你慢点吃，锅里还有，没人跟你抢，”师娘嗔怪道，</p>

少年破涕而笑，……</p>

三更，今日正是十五，圆月高挂，透过窗户将少年的房间点缀得美轮美奂。</p>

然而少年却无心欣赏这美景，看着窗外仿佛挂在树梢上的圆月，陷入了沉思，家乡的月亮是不是也像今夜这般美丽？……</p>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少年收拾好行装，来到黔元殿，推开殿门。</p>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师傅师娘也早已在大殿等候。</p>

“决定了？”</p>

“嗯！”</p>

师娘未说一字，只是掩面而泣！</p>

“弟子受师傅师娘大恩，不敢有忘，今日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黔醉阁。望师傅师娘保重身体，”少年说罢三跪九叩。九扣！九响！</p>

琳儿在屏风后面听得肝肠寸断，虽极力克制，但眼泪却早已泛滥。</p>

少年起身不待师傅师娘开口，便头也不回，急步而去。</p>

不是他不懂礼数，实在是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早已翻江倒海的眼泪！</p>

师傅师娘也不是不想挽留，只是也怕一开口便再也无法抑制那“决堤的泪海”！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去！只能眼睁睁在心里替他祈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去消耗他自己的青春。还得在他归来之日想好说辞，美其名曰：这是经历，是成长……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孩子，所有的父母也都不会去阻碍自己的孩子成长。因为这是必然，也是天道！天道无情，人即便有情也只能藏在心里！</p>

少女起身追出去，看着远去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感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离开来，那个背影越远，她的心也就越痛！</p>

一众师兄弟闻声而来。尽皆不舍，大师兄陈立站在台阶之上远远看着。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哭，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哭。他的脸上仿佛永远都带着微笑。确实！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此刻他的笑容也不再好看，不！是很难看。甚至比哭还难看，但是他还是在笑。因为昨夜，少年明明跟他说过，他不想在离开的时候看着众人哭得如丧考妣……</p>

“回去吧，若真舍不得，就好好练功，他日飞儿若真需要帮助，你们才能派得上用场！”</p>

章绍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克制住了将要决堤的泪海。在他说话间众人也都好像停止了流泪。他的话仿佛有种魔力，有种让人忘却流泪的魔力。只是众弟子回应而去的一刹那，他的魔力仿佛也已失效。因为他自己的脸颊上分明就有两行泪！两行铁汉柔情的眼泪！他的泪海也终于决堤。他以为所有人都走了，他以为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眼泪。所以他哭得比谁都伤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