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行驶在寂静人的街道，缓缓停在了晋阳城一处院落。
齐栎下了马车，因是临时起意，院里的人也来不及梳妆打扮，便只披了一身披风，在门口迎接她，“殿下……”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似乎他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一对情人。对嫖客诉情谈爱，是倌人间惯用的伎俩么，齐栎便笑了。
她抬起他的下颚，手指摩挲着他的侧颊。侍人打着灯，火光掩印下温柔了云湘这张鲜妍绝色的脸，这般不施粉黛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韵味。
“进吧。”
齐栎大步走了进去，她抬脚迈进院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外室。
她碰过的或者要碰的，皆厌恶外人去碰，便在这晋阳找了一座宅子安置他，这样算来，云湘便是她养的外室。
楚女风流，在楚国喝酒的时候，席间传着这样一句话，不养外室，还是贵女吗。
贵女，她不是贵女，她是皇女。
可今夜，她只想醉一回。
整个屋内灯火通明，齐栎坐在榻上，云湘俯下身子去替她解披风的系带，齐栎环着他，她的手伸进他的披风里。
云湘愣了愣，齐栎今日来得突然，他出去得急，里面便只穿了一件睡觉的中衣。
她的手指缓缓向下，在他的屁股上揉了揉。她淡淡收回手问他，“你的琴呢，拿来弹。”
大晚上听琴，云湘只能钦佩她的好兴致。
齐栎听着琴音饮着酒，她的一只脚踩在了榻上，屈膝而坐，她平日里素来端着，这般的坐姿很是罕见。
莹白的酒杯抬起，一曲终毕，她的目光落在他停下的指尖，“再谈。”
“低头。”
“抬头。”
“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