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抬着头,保持着艰难支撑的姿势愣了一秒,他的愣怔并不是因为惊讶或是意外之类,而是因为惋惜。
把水拿到他面前,等他像狗一样爬过来准备舔的时候再恶劣地将水倒掉,这类羞辱人的小把戏他也曾经历过不少,程啸没有用脚在水里踩上两脚或是在里面撒泡尿之后,再逼着他舔干净已经是万分仁慈了。
他觉得惋惜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能够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是目前体力的极限,若是让他立刻再摆出标准的狗奴跪姿去舔食,恐怕一时半刻很难做到。
程啸心情原本不佳,贺毅的磨蹭在他眼里一定会被视为挑衅,那就意味着这杯水极有可能最终到不了他肚子里。
贺毅太渴了,方才的鞭刑几乎榨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加之他也不知道程啸接下来还会对他施以怎样的刑罚,如若失去了这杯水,他也许熬不到程啸发泄完怒火便会晕厥,那样的话,他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下意识地咽下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贺毅有气力地喘息两声,终于下了决心。
他先是用嘶哑难辨的嗓音挤出必须要遵守的规矩,也就是那句感谢赏赐的话语,随后他也不给程啸翻脸的机会,只自顾自地像只失去支撑的玩偶似的重新瘫倒在地上,非常没有规矩地趴在那里,伸出舌头开始舔舐起面前那滩混合了汗液和灰尘的茶水。
贺毅并非刻意要与程啸作对,而是他的双腿跪了太久,现在已经全力气,他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出自于人类最本能的求生欲望罢了。
破天荒地,程啸大发慈悲地默许了贺毅这一次的不敬行为,或许他也明白贺毅确实已到极限,再为难他也是枉然,又或许程啸对接下来的环节抱有更大的期待,这才并不希望贺毅在这里就失去行动能力。
总之,贺毅终于如愿以偿地补充到了一些水分。
贺毅舔水的动作能够看出一些急迫,像是小狗护食那样,埋着头快速地舔和吞咽。
一般人若是这么狼吞虎咽地进食,场面必定十分难看,可贺毅却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体饱经各种淫邪的训练,媚态早已深入骨髓,纵然处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中,举手投足间也仍旧透出勾魂的情色味道,仿佛他舔的不是一滩清水,而是什么人的精液似的。
程啸默立一旁,面色是强自压抑之下的不耐,又隐隐有些许复杂的情绪暗含其中,令他原本秀丽俊美的面容都显得阴鸷且危险起来。
终于等到贺毅舔干净了地板时,程啸因高强度的施暴而得以略略和缓的心情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走过去对着贺毅红肿发亮的屁股猛踹一脚,逼出一声暗哑的呜咽。
被踹过的地方疼得像是要裂开了,贺毅蜷缩在地上哆嗦着颤个不停,程啸用靴底不轻不重地碾踩过贺毅背部的鞭痕,像是在刻意折磨他:“看看你自己,像条半死不活的狗一样,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玩?”
贺毅不答,剧痛已经让他已经听不清外界的声息了,他只是随着程啸的碾踩一边不停地哆嗦,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