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心如死灰,被手铐拷在病床上,大睁着神的双眼,木表情地望着上方惨白的天花板,全然一副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由于温阮刚刚才受过一轮鞭刑,为了保险起见,秦廉又拿出那药来,给他打了一针,随后,又给他的伤处抹了药,腰部,臀部,以及肿烂的囊袋和会阴部。
温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屏蔽了一切外部干扰,将自己封闭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处理好了之后,秦廉拿着病历本,一边往上面做记录,一边按部就班地给他说了一些孕期注意事项,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场面像极了前来查房的主任医师。
原本秦廉是没准备听见温阮回应他的,可没成想,等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温阮唇边突地勾起一抹讥笑,冷冷道:“你们想让我把这个孽种生下来,做梦!”
秦廉“啧”了一声,似乎对于他顽固不化,垂死挣扎的行为很是苦恼,他垂眸定定地注视着温阮苍白的脸庞,少倾,忽然凑近了,贴在温阮耳朵旁边,送进一句话。
温阮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瞳孔肉眼可见地剧烈收缩了一下,倏然转头,正对上秦廉眼底的深光:“你说什么?!这孩子是……沈……”
“嘘。”秦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下意识地朝紧闭的房门望了一眼,小声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如来做个交易吧,你乖乖把这孩子生下来,助我完成我的研究,我替你隐瞒孩子的身世,怎么样?”
温阮整个人呆住了,一时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低着头思索良久,才终于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好骗的吗?你说我就信?”
秦廉奈地叹了口气:“你别对我那么大敌意,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你打的药?”
温阮好笑地望着他:“我怎么会知道,我一天到晚除了昏迷,就是在不停地被你们上,被你们折磨,我哪儿有清醒的时候?”
秦廉觉得头都开始疼了,两指用力捏着眉心,少倾,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温阮伸手接了过去。
文件袋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份记录着药物研究进程和每次临床实验结果的报告,往后翻几页,温阮的名字赫然在目,显示的初次实验日期是——
温阮眼眸剧烈地颤动着,那是他被秦家兄弟囚禁的第三天,为了让他保持体力,好方便他们随时起意的玩弄,秦廉给他端来了一碗药粥,然而,他拼死也不愿吃下一口,秦廉便又换成针剂打进他体内,他依稀记得,当时秦廉确实拿了两管药,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营养剂,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变态的东西。
望着温阮变幻不定的脸色,秦廉悠悠道:“想起来了吗?”
温阮神色复杂地望他一眼,终于轻轻点了一下头,他想起来了,是在山洞里和沈逸的那次,真不知这到底算是命运向他开的一个玩笑,还是馈赠。
秦廉眼中浮出一丝愉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说的?”
温阮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这样蒙骗秦扬,就不怕他一怒之下,不顾兄弟情面,亲手把你给灭了?”
秦廉所谓地挑了挑眉:“你知道一项伟大的发明,背后凝聚了多少汗水,为此,哪怕冒一点风险,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