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诈骗啊!这是赤裸裸的诈骗啊!就差没把我腰子噶了呀!学校那可是神圣的学习的地方啊,您这……虽然确实很刺激就是了,但这只能存在于本子中啊!我还以为就是伴读+家庭主妇类的,怎么这也行啊,有权利就是好是吧?!
我愈发难以相信他才十七岁的事实。说实话,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有点发育得太好了,这说的并不是他看起来显老,而是——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沉湎于这种玩弄性质的性爱呢?
他很快就走过来给了我一巴掌,说,“你明白了吗?”
我的脑子嗡嗡地响着,我下意识想扶着脸蛋去洗洗,但他抓住我的手到他眼前,轻轻舔了一下。我身上打了个寒战,说,“我明白了。”
“嗯?”他尾音上扬地发问,我立马点头道:“——我明白了,少爷。”
我很快就入学了,我原来的身份似乎已经被抹消了,现在出现的是升高三转校生谢伊,而非大三学生谢伊。这学校的校服是必须要穿的,但允许校服改造,我当然没这个闲心闲工夫,只是在上楼之前就去哪个部门领取了挂在衣柜里的均码,在试衣间里换好,确认了不需要再更换码数之后,我包里揣着好几套春夏秋冬的校服就上楼去了。
这栋楼里的班级是用希腊字母命名的,因为学校有点大得没边,本来是可以把字母用完的,但后来排了十个就没再用,所以一共三十个班级,落在空空荡荡的教学楼里。这里还联通了另外的一栋楼,两栋楼都是教学楼,一边是行政班级,一边是上课用的教室,中间联通的位置有一台巨大的旋转楼梯,楼梯正中央通常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通常是各种国家的节日装饰,看起来超级炫酷。一共六层楼,行政班级教室这边通常是语文、数学、英语及小语种上课用,另一侧则是各类需要大场景的教室,我还一次都没见过,甚至连这所学校都是仅仅存在于想象和听闻之中的,不过好在这里没有夸张到各处都要用金子镶边,所以还没有那么令人咋舌。据说这所学校是为了宣称“与民同享、与民同乐”而建造的,但其实最后大家都知道,进来的平民人士只是为了充个面子,真正享受教学资源的也还是这些上等人,只是不知道这位少爷究竟有多上等。——不过,就算如此说了,哪怕是能进来的平民也不是那些从小到大连钢琴都没见过的人能比的,毕竟这儿的课还有钢琴课,琴房看着跟教堂似的,但真正像教堂的是隔壁合唱团用练习室,那儿还有一架小的管风琴,不过这里并没有宗教活动,只是偶尔用来当门面摆设开演奏会罢了。
早上我并没有和少爷一起来,我起得比他早点,那个狗窝我睡得确实还算舒服,但是时隔多年我又一次要上个高中,总觉得心里十分激动,所以想早点去学校见见同学和老师。我用我自己的手机导航到了校门口,因为这里还是挺显眼的,仿古罗马式的大门引导着大家往里走。现在并不是开学的时候,偶尔会有小孩跑到里面来玩,但再往里走才是进学校的大门。这儿要刷卡,但是我没卡,我就把我新的学生证拿出来给他们看,并且说,“我是转学来的新生。”“哎呀,”看完我证件的大叔说,“现在知道我们学校的好啦,肯转进来了呀……不算晚的!只要能跟里面的人搭上线,以后做什么都可以……三十来年的保安啦!”
我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往里走。
我上了五楼,少爷在的班是第一个班,α班级。我从旋转楼梯上去的,往里走到电梯的位置才到了班级门口,这时候老师还没来,班上零零星星已经有几个人,但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陆陆续续又来了新人,老师大概是在七点半到的,后墙上的电子钟会敲钟,八点才正有第一道铃声。我跟老师说了情况,她点点头,说等早晨班会的时候向大家介绍一下我。我又向老师问了一下班上课程的安排和考试等等的问题,老师说可以给我一本新生手册,从高一到高三基本没变过,正好刊印了新的一套,有许多多的,等下第一节课她带我去拿。就是那时候少爷从外面进来,勾肩搭背的有一个男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生“端茶倒水”——其实说的是拎着早点,还背着书包。其实书包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游戏机、平板、电脑之类的,他们用的都是电子课本,只有我跟几个真“平民”才用纸质书。
班会要开半小时,这课是按番茄钟流程走的,八点半早自习,九点正式上课上到十二点,一共六个番茄,下午也这么走,但是是自由选课,大家都会去隔壁楼上选修课,想上可以上到晚上六点,最早三点就能回家。不过大家一般都会待到六点,因为隔壁楼一楼有酒吧,要社交的就会去那点一些度数低的酒品;这当然是算额外消费的,不过当然比外面只便宜不贵,因为毕竟是学生,喝不上什么好酒、好饮料,但也因为是这里的学生,所以不能用什么东西随便搪塞、滥竽充数。
“这是我们班上的新转校生Shay同学,”老师向大家介绍,然后指出那个空位,离少爷还是有相当的一段距离,我很满意地走过去坐下。然后点名:我现在还没搞明白他的身份或者名字,只是终于在上课的时候听到老师点名。这班里都点的是英文名,所以才知道他叫Martin,所以我叫Shay,而非谢伊,不过也差不多。等班会结束,老师离开之后,我本来跟几个女生在聊天来着,结果少爷那边传来刻意做作的咳嗽声,我们都朝他那边看过去,他朝我勾勾手指。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屁孩屁事真多,然后走过去俯下身说,“怎么了,少爷?”
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带,“不许跟她们讲话。”“好的,”我点点头说。
我回去之后就开始写小纸条。至少坐我旁边的几个女生我都认识了,然后少爷从桌子上翻过来,把我撕开写小纸条的小纸片们撕了个粉碎(当然没有碎纸机做得好)。我顺从地低下头去,一副任打任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然后他说,“你很好。”
我也觉得我做得还可以,我纵观全局,相当中肯地为我的表现打了一个九十分。但少爷并不这么想,他抓着我的头发撞到桌上,我小声地骟了他的爹。现在还没到九点,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没来,来了的大部分都秉持着高高挂起的姿态,或者也管不了这事儿。他很得意地凑在我耳边说,“现在才是真的很好——乖乖听话,不要跟任何人交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狗。”
我怎么说个话就成狗了呢,再说这个世界没有小狗还转不了呢,往鼻子里插葱还真把自己当大象了。我心平气和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少爷,然后他说他总有一天要让我哭着求他,我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屁孩,但眼睛不争气地落下泪来,因为他抓得我的头皮好疼,耳朵压得也很疼。他蹲下来笑嘻嘻地为我擦干眼泪,又翻桌子回去了,再没有人敢接近我了,不管是已经来了的学生还是在上课前几秒终于到达教室的学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有兴趣,不过这还挺好的,至少不受什么坏的影响;但很快,下课了的时候就有影响了。有人一边说“Ops”一边撞掉了我的东西,一边说抱歉一边推倒我的桌子,还有掀开我抽屉往里泼水的,但好在今天第一天上学,我确实是除了纸笔什么也没带,而且本子是早上拿现金买的,笔是找旁边同学借的。
总之显而易见地,我被孤立了,那群小男生尤其喜欢欺负我,但并不是什么大事。拜高踩低,大家都是这样的。之前跟我说过话的女生都偷偷给我留卷子、留书,我看着她们偷偷递过来的东西,总觉得依稀见到我自那时以后素未谋面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