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好伤处,文丑将脚放下,看着大腿根处那宛如梨花跌落枝头被雨水打湿的淡肉色狞疤,不由得咬紧下唇,只期盼他今日一拒,颜良会消停下来,渐渐忘了他,再结一门好亲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一晃半年过去,再到春时,文丑被解了足禁。
未解足禁时,那些个姨娘庶弟妹们便整日围着文丑的小院忧愁的打转。
即便冒着得罪李氏的风险也要上前劝说,企图解除文丑的禁足,如今一解,文丑的小院当真比过了年还热闹,各种各样的绫罗绸缎和珠宝纷纷往他面前堆砌。
颜良偶有几次路过,手上拿着西域那边新进,他想尽办法才讨的披帛,刚想借口进去看看,可看到那瑰丽容颜前攒动的人头,以及那漂亮得在光下泛起熠熠闪光的珠宝和绸缎。
一对比,颜良顿时觉得手上的披帛有些黯淡光,于是窘迫的将那方披帛塞在身后匆匆而过。
心里却在想下次一定挑一匹最漂亮的绸缎来送给文丑,叫那些人都比不过才好。
只是他的审美仿佛总比不上他人。
每次他精挑细选出来,还没进到庭院,便发觉他手中的绸缎,连文丑面前压在最底下的绸缎都比不上。
于是每次颜良精挑细选了一番,最后一匹都没送出去,全都看了一眼便失落的离开。
一来二去,他的庭院和屋宇里什么都没攒下,倒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绸缎攒了不少。
颜良拒绝了丞相府的亲事。
这事可把李氏气得不轻,她带着侍从匆匆赶来,说教了一番,见颜良左耳进右耳出,而且这么大的人了她又不好直接上手教训,只好气愤的挥袖,准备再给颜良寻其他的亲事。
李氏转身离开时,眼尖的瞥见了颜良堆放在屋里的绸缎,有些好奇的询问他积攒这么多布料来作甚,颜良自然没说真话,只是同她含糊道准备做些新衣来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