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你就当这里是海吧,下次我再补你一个。”
他亲了我一口说:“一言为定。”
喝了啤酒吃了烤串,也许都不够想象中的理想化,但唐风行吃得很开心,喝酒喝的脸上有些红晕。点蜡烛吃蛋糕的时候,烛光闪闪,他许了一个,真诚恳切地说让我快点好起来,每天心情都好。
刹那间,我喉咙梗塞住,强忍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别许我的,我已经每天心情都很好了,你的这个愿望实现了。”
他点了点头,再许愿一个身边的人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简单却又是最难实现的愿望,他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颊,原来我又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湿掉了他的手指。
“最后一个愿望给你许。”
“怎么能给我,是你的生日。”
“可我已经没有愿望了,给你许不浪费。”
我将蛋糕放在腿上,看了他一眼,明朗成熟的眼睛,生命灿烂般烛光跃起,我们已经是到了四十岁的关头,任何事情稳定的不像话,幸福到令人害怕的程度,令我惶恐不安。偶尔躺在他的臂弯里想,我们还能再有几个十年。
我抬头去看没有繁星的天空,喉咙梗塞得难受,鼻子泛酸,我把一瓶啤酒喝完壮胆似的,颤抖地慢慢念出声音来:“我希望......”
“我希望......下辈子你没有忘记我,还能撞到我的自行车,再捡到我的本子,再喜欢我,我希望......下辈子我能先喜欢你,我们能再喜欢一辈子。”
这些话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泪水留下下巴,他给我用纸巾擦去,眼圈也是红的。我们给互相擦,他哭了,却笑着说:“说得这么煽情干什么。”
“唐风行,四十岁生日快乐。”
为什么没个人都许愿快乐,因为快乐很难,我们总是将难以实现的愿望寄托在这里。月朗星稀,我们在车厢里接了个长长的吻,长到时间都凝固一般。
蛋糕没吃,实话实说,是我没吃,他吃了。
他说,没有深夜看海的项目,可以完成后面那一项礼物。
所以他把我这块“蛋糕”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