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眼里刹时飘来一片乌云。
一二一、一二一……
晨跑大概在20分钟左右就听见哨声。一二三停。
接下来一圈是让全体慢走，然后停下来，说这样比较有利于呼吸，有利于身体。
心意是好的，但实力没有跟上。
整个操场的跑道远看是黑色的沥青路，脚踏上去才发现表面是一层碳灰，一层碳灰扫掉之后还是碳灰，全校一起跟着节奏跑步像极了轻微地震，震到地上的碳灰扬起，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笼罩着所有的人。
跑完步后，人人鼻孔都变成了两个黑圈圈，脸上还蒙上一层碳，也不知吸进了多少有害物质。简直就是对少年身体声的迫害。
解散，回去上早自习。
听到指示大家都乖乖散掉，操场上一时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朝向各自的教学楼走去。
“李文，”黄老师叫住了李文，“你停一下。”
李文闻声驻足，辰梦和谷月也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黄老师跟了上来。她说：“你不用上早自习了，我们聊聊。”
“在这？”李文疑惑道。
“嗯，边走边说。就当散步。”黄老师说着低头看了下鞋尖。
李文跟在她身后，随她围着操场走了半圈之后她还是没有张嘴说话。
李文按捺不住，一大步走到和她并排的位置，先开了口：“老师，有什么事？请直接讲，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李文直截了当的提出。
反正都要说，暴风雨前的安静不知要持续多长时间，倒不如自己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
“小孩子急什么。”说罢，黄老师脸上竟现出一丝慈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