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最开始就是在被众多男人吹捧追逐的人人都称之为美女的母亲身上栽过。那时候她总是骗他过年就回家和自己一起团聚,每年的年初都说同样的话,到了年底鞭炮四起,烟花漫天,碎了的红纸乱飞之时,从未见那个婀娜的身影出现,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终于让他丧失了对等待的欢欣。
他知道,一个许诺出来,就代表落空的可能性,而这可能性的概率约等于百分之百。他从心底里就不相信许诺。
舅妈,班主任,还有食堂阿姨的言语、表情、嘴脸更是加深了自己对成年女性的恐惧,他们长得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丑陋(食堂阿姨除外),却以复加的让人在感受上认为丑陋,论表现出多么迷惑性的温柔。现在他不愿意相信任何女人,尤其是结过婚被油烟气熏昏了头的女人。
又到周末了。这次该去哪里呢?
李文回到教室,眼里恹恹,一脚踢上课桌前辰梦的凳子。“哎,放学后先别走。”
手里拿着笔没有放下,辰梦转身过来,趴在李文的桌上,面面相对,仅两拳的距离,“好,什么事儿?”
谷月一把将自己的书推地上,“诶,辰梦,捡一下。”
辰梦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耽搁弯腰的速度,一本一本拾起,往谷月的桌上扔去。
“没事儿,就是放学了要去剪个头,你帮我参考下。”李文若其事道。
“我也去。”谷月抢着说一句。
“你去干嘛?”辰梦白了一眼。
谷月忙说:“我也要剪。”
“你头发又不长,还能再留留。”李文也接了一句。
“太长了热。”
下课铃响起,大家都飞快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去。归心似箭。
他们家里有的是爷爷奶奶照顾,有的是爸爸妈妈守候,总之一到周末就能被家长一周不见积累起来的磅礴亲情包围,到家就是宝,能吃好多好吃的,犒劳一周没有好饭好菜下肚的胃大爷。
李文,辰梦、谷月,三个人像日游神一样在街上晃荡,走来走去对比三家最终选择一个巴掌大的门面简装理发店钻了进去。
谷月走最后,一进去头差点被天花板给削了一节,嘣的一声,头晕眼花,尴尬的笑了笑,只能弓着腰,坐在陈旧掉皮又四处凹陷的沙发上。
沙沙沙,头发根根落地,头帘上的发被理发师一遍遍梳起,谷月看着镜中闭着眼睛的李文同学,像是个被人正在揉捏造型的瓷娃娃,白白净净,声息,美妙极了,不知不觉中整个歪着头入了迷。
李文还是原先发型,只是被理发师修短了。盖着额头的发没了先前的厚重,显得轻薄爽快了些,眉毛也露了出来,两条眉毛长得很顺,根根分明,朝眉尾走去,没有半分凌厉。五官和发型相配,看起来是说不尽的优雅文艺。李文自发了校服之后天天都穿校服,从不穿自己的衣服,校服着身,代表的是法替代的青春,看起来更加的乖巧,惹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