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踩在柔软的白色毛毯上,床明显被人刚刚整理过,铺的整整齐齐。
穆南榆眼睛再往里探去,紧闭着房门令她又那么一瞬的不安,走过去,刚打开门,悠扬婉转的乐器声缓缓而来。
女人背对她而坐,纤细的身姿随着手指而动。
穆南榆眸瞬间顿住,清眸,比这昏暗的室内还要晦涩。
这个世上,谁都活的很苦,谁都有迫不得已的难。
人最没资格说的就是“我没有办法。”大多数的没有办法就是踩着别人往上走,走的安然之后,在回望身后的人,说出那句话,于双方都是耻辱,赤裸裸地羞辱。
江叔是将车停在别墅区旁的道路上,在车内约莫等了二十分钟,穆南榆就推门而进。
她背靠在身后,秀眉拧起,抿着唇半晌不言,江叔看了一眼,发动车子。
这时,穆南榆扭头看着这座华丽的房子,外面花绕奏清香,里面暗绕周身奏泣鸣。
穆南榆知道她过的不好,没了眼睛,还要撑起单家。
一座像巨山一样的担子就这样压在她身上。
她时常以最温和的笑待人,即使没了光明,她还是一如既往。
但没人想到,她的温柔是经历过数次的爱与伤害形成的。
她的忍耐与她的温柔相比,不过是草与花那般简单相处。
车子沿着海岸线驶向公路,扰乱了她的思绪,直到耳边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远,穆南榆第一次觉得,海是讨厌的。
浪卷起一潮又一潮,水面点脚独行的鸟儿落荒而逃,天空成了泼墨色,骤然降下帷幕,风和着白沫向右倾斜,肆虐比。
天又变了,牧站风看着餐厅窗外的天空,乌黑的浮云成群的飘移着,院中的池塘哗啦啦的,空降大雨,一片一片的落下,正慢慢的续满着池水。
何与之坐在餐桌上,吃的正欢,全数赞美着姜女士的手艺很好。
他转头,夹米粒的筷子止住,嘴里还在嚼着饭,不紧不慢的吞下后,“阿站,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