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她。”
“可是,那不是坏了风水吗?”
“妨。”
“可这几棵松树是您特意让人移植到这的。”
“我说了都由着她,你想让我重复几遍?”
纪泓烨复又睁开眼睛,一向平和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迷茫,他似自言自语一般说“我当初对我的先夫人真的很好么?”
孙文杰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就据实回答“哪里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
“你说说看。”
孙文杰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眉开眼笑,就连声音都变得异常轻快“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薛家起的那场大火?”
“记得。”
“你夫人那一日不是再赴宴吗,你怕她出了危险,带着龙义在街上策马狂奔。当时朝堂上的那些老头子都参你了,说你完不顾身份冲撞了百姓。”
纪泓烨对这件事隐隐也记得一些。他的记忆力一向惊人,就算是小时候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可不知为什么,但凡是触及到感情的事,就总是模模糊糊的。
尤其是对他的先夫人,很多记忆都不清楚。明明也不是多久远的事,可他就是记不得。说起来,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我和彭景当然是要心意的维护你,最后就是变成了一场朝堂论理。我那一次可是大获胜,把那些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纪泓烨的神情依然有些迷茫,他又问“还有吗?”
“什么?”
“我做过的荒唐事。”
孙文杰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问在头上,他当然要据实相告。
当他数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似乎还有滔滔不绝之势,纪泓烨的记忆逐渐清晰。原来,他真的是用尽自己所有的爱护,去喜欢那个女子了。
如果她真是水性杨花之人,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对自己的洞察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和自己朝夕相处之人,若是心怀鬼胎,他不可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