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拖着义勇,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对桌椅一个火炉,两张铺着狼皮的单人床,还有一排放着好几个医疗包的置物架外,再没有什么东西了,就连烧水的砂锅,都是白从自己的卷轴里取出来的。
不过这里虽然简陋,却没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悉心打扫过。
趁白在那边用起爆符碎片点火,制冰烧水时,蝴蝶忍把担架上的义勇拖到一张床上,取下一个医疗包仔细翻找起来。
“医用纱布、棉签、注射器、肾上腺素针剂、生理盐水……”
她双眼飞速扫过这些东西的标签。虽然有些连她也没见过,但根据形状和名称,不难猜出用途。
她摸了摸义勇的脉搏,先打了一针提升血压,随后决定静脉注射葡萄糖,补充水分和基础的营养。
“不需要输血吗?”白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的血型应该能给所有人输血……”
“谢谢你的好意,但应该不用了。”蝴蝶忍摇了摇头。
柱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只要补充营养,稍微夺回一点点意识,让义勇恢复常中的呼吸节奏,全身上下的伤口立刻就能得到控制,这才是最主要的。
“这个人过去十天,只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饭也吃了不到十顿。营养跟不上才是关键。”
蝴蝶忍把吊瓶挂在窗户角上,轻轻压动输液管上的滑轮,几滴葡萄糖药液从针头处滴落。
将针头扎进义勇的手臂时,蝴蝶忍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否则以柱……以他的身体条件,只是失血过多的话,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十天只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
白有些惊讶。
毕竟义勇战斗的时候,可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反而凶猛异常,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嗯,世上有些人,常常觉得自己犯了点错就不配舒适地活着,所以非要这样压榨自己的身体。”
蝴蝶忍在针头周围贴上医用胶带,紧紧盯着义勇的紧闭的双眼,仿佛是希望他能听到自己说话似的。
“好不容易自己幸运了一点儿(有了家人),又觉得自己对他人的不幸负有责任,如此一来,幸运也就成了压力了。”
白没有听懂忍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