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远收到任命书是半月之后,皇甫琰在太医们精心地医治下逐渐康复。
见皇甫琰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气之色,张正中也算松了口气,每日半步不离的伺候,生怕稍不留神又出什么差。
许是人还没好透彻,又起的太早,皇甫琰感到疲惫,早朝也只走了个形式便散了。
“朕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皇甫琰拢了拢袖口,欲要起身,张正中见势赶忙踩着小碎步向前搀扶。
“目前还没消息。”
张正中应答地很小心,生怕因为这事惹得皇甫琰忧心,他本不想如实告知,可对方是皇上,天生的王霸之气自带威慑,让人不敢耍滑,他只能如实说。
“十六年了,那孩子若还在世,今年二十有三。”
皇甫琰顿住脚步,轻叹了口气,张正中借用余光偷瞟皇甫琰,见其面色淡定,没有不悦之色,才缓缓低头吐了口气,只听到皇甫琰继续道:
“年纪大了,以前很多事情都模糊不清,唯独他那对明亮的眼睛印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梦里都是他憎恨我的模样。”
这一病像是让皇甫琰想通什么似的,说话做事没有以前那般雷厉风行,说话侍卫语气都较以前轻柔了不少,张正中判断不出皇甫琰突然变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事情没有进展,皇甫琰除了着急倒也没有恼怒,张正中都觉得皇上好像变了许多,他心里明白,皇上的事不容置喙,便将这心思烂在肚子里。
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长相早不是童年的模样,单凭臀部那颗月牙红痣,又不在显眼的地方,实在比大海捞针还难。
叶修远得了官职,苏府上下都欢腾了一阵,嚷着要叶修远请客庆祝他从此走上了升官发财之道。
别人也就罢了,叶修远可是比谁都清楚,他这官是怎么来了,非才能所能胜任,非武学所能服众,完全仰仗他那富贵表弟重金所使。
这后门走的都绕了几个道,本就不值得拿出来炫耀,大张旗鼓地宣扬庆祝,实在觉得面上光,被逼的法拒绝,口头糊弄似勉强答应,实际却一推再推。
是日,正逢叶修远休沐,又难得遇到一个清爽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