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的天，因着折煜窝在他怀里尾音发软的一句“想吃”，越清起了个大早去给他煮琮菇粥。
折煜闭着眼，温热的吻落在他脸颊，发丝被轻轻捋过，越清贴上他的额头，他们气息交缠，折煜慢慢睁开眼睛，带着晨起的迷蒙困倦看他。
下一个吻落在折煜眼尾，他抬手搂上越清，却被他牵引着手臂又躺回床上。
“再睡一会儿，师尊去煮粥。”
折煜没应声，待门打开又被关上后，屋里只剩他一人。
湛蓝的眼重新睁开，已然没了方才的迷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到极致的淡漠。
越清躺过的那一侧还有余温，折煜侧身贪恋着那快要消弭的温暖。
良久，他才木然起身，一抹细微的银光自他面前闪过。
他伸手，没费多大力气就将这加了伪装的音蝶捏在指尖——是他父帝传给越清的信。
他在书案前坐下，握着信件，把早就打好腹稿的词句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越清听了那些话会很伤心的……
他会生自己的气，会再也不理自己，他还会……
这念头一冒出头就再也制止不住，在他胸中横冲直撞，直把他本就满目疮痍的心撞得更为难看。
信纸被他猛然攥在手心，那一拳捶在案上，书本笔砚皆颤了一颤。
可这难道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他靠在椅背上，瞥向手里皱巴巴的那团纸，湿润着眼眶声息地笑着。
越清端着喷香的粥进屋时，折煜还靠在那里愣愣地盯着手心。
他敏锐地察觉出不对，走近之后他便书案上散落的银色蝶粉和折煜手里那熟悉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