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枕疏被薄枕霖带回了房里。
腰还被捆着，他被薄枕霖拦腰抱起，长鞭另一头落在地上，被拖曳出飒飒的声响。他剜了岑涧之一眼，转而又狠狠地瞪着沈妄生，“我也不要跟你一起走了！”
“是我先不要你的！”
少年叫嚣的声音就落在耳畔，薄枕霖眼皮子一跳，轻轻拍了小混蛋的屁股。他已经克制着力道，可怀里人像是吓了一跳，抓紧他的衣襟狠狠瞪他，那双漂亮的终于恢复生气的眸子，就算背着月色，也显得亮晶晶的。
于是他没忍住，又是一巴掌。
“你不要太过、呜！”
巴掌再次落了下来，薄枕疏羞得眼里含泪，仍旧很是倔强地瞪着薄枕霖，但到底是不敢再说话了。
直到进了房里被放下，他站在原地看着薄枕霖收着鞭子进来，还反手关了门。他微微一扬下颌，还没来得及让薄枕霖将他解开，冷不丁的，先看着薄枕霖薄唇一搭，吐出来两个冰冷的字眼。
“跪下。”
薄枕疏睁了睁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瞧着薄枕霖，直到从那双平静波的眸子中确认自己刚刚居然是真的听见了那样荒唐的话，登时就恼了，“你休想！就连母亲都未曾这样罚我！”
“你也知道，母亲惯着你。所以就连你对她说出那种荒唐话，她都愿意相信。”薄枕霖走近，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他垂眼瞧着少年明丽又俊朗的脸蛋，眼里微微露出些怀念的神色，“你年纪小，所有人都疼爱你。”
少年面上满是困惑，像是不明白那天的对话怎么被他听了去。他也不解释，只手上长鞭一紧，拽得少年扑进他怀里来，这才又补充，“就是如此，你才被惯坏了。”
“……你说什么呢！”薄枕疏被说的又羞又恼，他简直不明白，薄枕霖到底是哪儿来的立场指责他。尤其经历了上一世的死亡，他很难接受自己居然因为被娇惯而让薄枕霖指责。
要不是不想暴露，他很想告诉薄枕霖那些都是他应得的。他替薄枕霖去死了，前十几年他得到的所有宠爱娇惯，不管真真假假，总之都是他应得的。
他为之付出过代价了，不能现在还叫薄枕霖拿来训斥他。
可他开不了口，他看着薄枕霖，他的兄长像是比之前世还要病弱，那双狭长的眸子底下总带着点病态的青黑，情绪稍一激动些，唇色都变得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