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珍急得直跺脚,撵又撵不上。
便转身跑到房山头,专门上为于大眼养狍子休息时砌的土坯房前,举手就敲,“小于,快起来,广清他一个人出去了!”
于大眼正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听到敲门声,一骨碌从炕上坐起身。
支愣着耳朵一听,是他干妈的声音,赶紧穿鞋下地:“大妈,怎么了,啥事这么着急?”
王秀珍就把今天的事,简单跟于大眼说了一遍。
“这么晚了,广清他一个人去养猪场我不放心,你快点过去看看。”王秀珍焦急道。
自从经历上次南苗圃的失火案,王秀珍时常疑神疑鬼,总担心她儿子哪天会出事。
“好,我过去一下,大妈您在家等着,我们没回来前,您可要把门插好了。”于大眼套上一件蓝大挂,又从门后拎起一把斧子往外走。
赵广清出了家门,骑上他那辆有点生锈的永久牌自行车,一路狂蹬,朝着养猪场飞去。
从赵家出来,到养猪场虽说只有二里多路,但这是奋斗林场最诡异的路段。
白天还好,火红大太阳的,没什么感觉。
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路两边稀稀疏疏的有几棵大柳树。
如果是上玄月,还能看到轮廓,一到下玄月,那几棵大柳树就成了一团一团的黑影。
没有人知道那黑影里面藏着啥?
时而会有几声怪叫,还有蛐蛐和林蛙迎合两声。
就算是大老爷们,也没人敢在夜里走这条路。
赵广清今天是心系猪场和刘瑞芳,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忙骑自行车从这里经过。
时值夏日,沙土路两边种着各种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