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放下手里的登山镐,走到我面前玩笑似的探了下我的鼻息,然后又抽出根红南京点上,才笑道“是的,你要不要来根压压惊?”
“不科学啊,按道理,我应该早在三天前就应该失血过多挂掉了,就算不是失血过多,来来你解开我这身粽子皮,看看我这个样子,中了十七八刀,像是能撑四天的样子么?”我审视了下自身的状况,疼痛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了,但老戴刚才拉的那一下跟生不如死也没什么差别。
说明我现在身体的各个痛觉神经的功能还是正常的,也就是说是我真的还活着。
老戴也意识到我这样有违常理,赶忙从屁股后面拉出一把剪刀,为了省事他也懒得找扣了,直接逮着绳子就挑断,费劲扒拉了半天才把我从睡袋里解救出来,解开衣服查看我的伤势。
看着我扭曲成180度的下半身和皮肉外翻的上半身,他往后一退麻溜的从地上捡起两个登山镐做十字状指着我“贱人,你不是成了僵尸了吧。”
“滚蛋,老子要是僵尸也是中国僵尸,你搞个破十字架有鸟用,你得请个会画符的老道才能治得住我。
再说我就算是僵尸,我也不可能等到现在啊,刚才解绳子的时候,我有大把的机会把你吸成人干。”我没好气的喷他道。
“我知道了,你丫学医的,是不是自己研发了什么不死药,偷偷给自个吃了?”老戴百思不得其解,开始胡思乱想了。
“有那玩意我还当鸡儿销售,我早就成亿万富翁了。还能有今天这个下场?跑这儿摔成麻花给你秀,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我差点被老戴的奇思妙想逗乐了。
“草,不想了,反正我觉得有古怪。”这货摇晃着他的肥脸,一屁股坐下去,长一口短一口的吞云吐雾。
这是他初中开始的习惯,遇到难题来一根。
“大哥,你别坐着啊,好歹先把我弄上去啊。”
按照往常我是会等他一根神仙完再叫他,不过这会小命虽然没丢,但是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弄得我也很狂躁焦急,人就这样,如果身处绝境的时候,你会万念俱灰,就跟动物一样遇险逃跑无望的时候,会将最柔软最脆弱最致命的肚皮部分亮出给敌人,放弃反抗,祈求强敌看你示弱的份上饶你一命,或者求个痛快。
但是如果有一丝丝希望,即使下一秒分身碎骨也要拼出条活路来。
老戴现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虽然我现在闹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但是作为一个医大毕业的我明白,这会没有死不代表可以耽搁治疗。
“急毛线,让我想想怎么把你弄上去”老戴有些不情愿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