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他如今负伤神志不清!这时候的事怎么能当得真?”
“你看他像神志不清?”沈妄生眉头拢起来,面上有点不辨真假的困惑,“可他叫我的时候还很清醒。”
“……”
要不是知道沈妄生就是这么个德性,岑涧之一定会怀疑这混蛋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想提醒沈妄生现在情况特殊,如果薄枕疏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定不能应允,“总之……”
“沈妄生……!”
岑涧之刚开了个话头,就听着房门猛地被推开了。他抬眼瞧过去,见着只穿着中衣的少年抓着一件明显大了许多的外袍往外跑,步子踉跄满眼慌张。他还没来得及过去,余光里人影一晃,刚进到院子里的少年便被搂住了。
“我不是说了你要待在我身边!”
薄枕疏被吓了一遭,面色惨白,只唇瓣有种被狠狠咬过的红,模样病态又瑰丽。
他仰着脸蛋紧紧盯着沈妄生,搭在人胳膊上的那只手绷出青筋来。他来不及反应自己语气太过不妙了,紧跟着又低吼,“你都答应我了!”
怀里人喘息不及,一句话说完便又开始低低地咳嗽,手指也痉挛着法张开了。沈妄生一手拍着少年的脊背,低声教着人缓慢地吸气吐气,耐心得叫岑涧之觉察到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姜医师来?”
岑涧之走近了,看见薄枕疏扣在沈妄生胳膊上的那只手骨节都开始泛白,是过于用力了。他呼吸一滞,不明白薄枕疏伤后怎么会对沈妄生表现出这种程度的依赖,心头酸涩刚一伸手想要将薄枕疏拉进自己怀里来,便被一巴掌拂了手。
并且拍开他的还不是沈妄生,是薄枕疏。
要知道岑涧之对外,也是一顶一骄纵嚣张的。现在被薄枕疏一巴掌拍开手,他面上空白一瞬,待到确认薄枕疏面上没有丝毫愧色,反倒是周身的戒备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他缓慢呼出口长气,下颌微微扬起来,“我开罪于你了?”
岑涧之话音散漫,但沈妄生却是听出点实打实的颤抖来。他莫名觉得岑涧之有些可怜,刚想解释说薄枕疏伤病之时情绪不稳很是正常,结果就听薄枕疏定定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