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的行李还在沈妄生手里,但薄枕疏也顾不得了。他撒手想要往外走,“我说要走就是要走!母亲都答应过的!你凭什么拦我!”
只是到底是意识到前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眼眶飞快红了,路过薄枕霖时重重撞了薄枕霖的肩膀,可没能走开两步,就听身后有人一跃而下的声音。
他都没来得及回头,只听着长鞭的破空声。危机感让他头皮发麻,下一刻就被长鞭锁了腰,另一端的力道拖着他踉跄着后退,惹得他忍不住骂骂咧咧,“岑涧之你混蛋!”
“枕疏,你还是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岑涧之单手拉着人退回来,像是因为沈妄生终于和薄枕疏闹掰了,脸上有些难掩畅快的笑意,“连找人帮忙,都分不清应该找谁。”
“不过是想走,你要来找我,想去哪儿,哥哥不都带你去了么?”
“你知道我是要走还拦我!”
薄枕疏抓着在腰上环绕的鞭子,努力好久也没能解开分毫。他已经气急,回头瞧见沈妄生站在原地动于衷,更是恼火,“你也和他们是一起的!我那么相信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想我留在这里等死是吗!”
“小疏,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薄枕霖低声叹气,朝着薄枕疏走近。他听见薄枕疏说的话,忍不住摸了摸薄枕疏的额头,“莫不是你也生病……”
“啪——!”
突如其来的耳光声让人一怔,薄枕疏听见沈妄生和岑涧之在叫他的名字,可他根本法回头了。他睁大眼睛看着被自己一个耳光打得偏过头去的薄枕霖,呼吸发颤,“是、是你自己不躲的!”
到底底气不足,他尾音拔得很高,颤抖已经煞是明显。
尤其是当他看见血迹从薄枕霖唇角滑落,他更是下意识想要后退,“你明明可以躲开,你自己不躲……”
“不碍事……都说了不碍事。”薄枕霖拿帕子擦了唇角的血迹,待到抬起眼睑来,神色微微松动一瞬。他伸手去摸薄枕疏的脸蛋,指腹很快沾了湿意,“你又在哭什么……”
“你总闹着自己已经长大了,就连那天母亲听了你的荒唐话也这样感叹。既然你觉得自己长大了,那总不该以为现在还像小时候,犯了哭过一遭,就能了了。”
他手上用力,疼的薄枕疏脸蛋微微皱起来,“犯了,就该挨罚,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