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吐得缓慢至极,沈妄生走近了,抬脚轻轻碰了碰薄枕疏的小腿。他看着那双隐隐露出困惑的眸子,淡声问:“你在看什么?”
“你也想看?”薄枕疏将话本合上,露出书封给沈妄生看,“书生和女鬼的故事,你好奇的话,正好来读给我听。”
沈妄生不应声,只定定瞧着薄枕疏的眸子。时间缓慢流淌,那双眼眸里只困惑更甚,他闭了闭眼睛,一方面觉得怪异,另一方面又觉得薄枕疏这反应确实是挑不出处。
毕竟薄枕疏心思浅,惯来藏不住事,真要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断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地面对他。
于是最后他也只摇摇头,抬脚往屋里走了,“我对这些没兴趣,你自己看吧,我先去喝口水。”
没料到看话本被打断,最后还只得来这么个结果,薄枕疏扬手将话本摔出去,气恼,“那你还踢我!”
他原只是想撒撒气的,却不想飞出去的话本正正好打在沈妄生肩上。眼看着沈妄生停住了脚却迟迟没有回头,他又开始怂了,撑着地坐起身来,恹恹地辩解:“是你先踢我的……”
“是我不对。”
四个字吓得坐在地上的人开始瞳孔地震了,沈妄生捡起话本走回来,重新将话本塞回到薄枕疏手里,“所以你等等,我喝了水出来给你读。”
“……”
薄枕疏眨巴眨巴眼睛,捉着沈妄生的衣袖不松手,说话时仰着脸蛋,模样很是天真,“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唔……!”
沈妄生面表情收回手来,转身往屋内走,“敲了你脑袋,对不起。”
因着这天确实是有些担心了,接下来几天,沈妄生都对薄枕疏予取予求。惯来嚣张任性的少爷横的恨不得骑到他头顶去,但实则是一边享受着这种肆意妄为的感觉,一边又像是良心发现了时不时地偷偷瞧他,像是在担心这种待遇到什么时候是结束。
沈妄生很是耐心,直到雁南家里突然传来消息,几个师弟在秘境里进入瘴气,过去七日都没能出来。
收到信时已经是下午,沈妄生不疑有他,当即就出发往族中赶了,却不想第二天凌晨他回到家中,得知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
信是假的,他带队进秘境的师弟也传音汇报过,未有差池。
沈妄生差点就一口气没能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