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从前最是有为的薄家人,到了薄枕霖薄枕疏这一辈,则是完全没落了。
修为上乘的沈妄生没有拦住的局面,那就明摆着只能看薄枕疏自己了。
“你看他的身体,我但凡药用猛一点都怕他会经脉尽断。也不知道薄枕霖的心魔哪儿来那么高的修为,只是入体就能将薄枕疏的身体撑成这副模样。”
“外力碰不得,你也说是从眉心进识海了,那就是薄枕疏自己的识海。只要他能在自己的地盘将薄枕霖的心魔杀了,那他就能醒来了。”
……
将薄枕霖的心魔杀了。
沈妄生突然意识到,这也是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办法。薄枕霖一直想着要带薄枕疏逃,就算留下人断后,也一门心思想要送薄枕疏走。
他们失败的时间里,薄枕疏也死过几次了。可被倒塌的房屋砸死,被北冥山的风雪冻死,甚至是自我了断……
薄枕疏真真一次没有和薄枕霖的心魔撞上。
只要薄枕疏能够在识海内将薄枕霖的心魔驱散,说不定一切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但要尽快。”姜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就是一瓢凉水兜头给沈妄生浇过去了,只慢悠悠道,“如今我也只能给他开些内服外用的药,延缓这种经脉的偾张。”
“可你一定知道的吧,都是有极限的。”
涨大的血管有极限,被撑开的皮肤有极限,加速跳动的心脏有极限,长时间法动弹法进食的身体,同样有极限。
赶过来的岑涧之得知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宝贝可能会经脉血管爆裂而死,大脑短暂的空白一瞬之后,很是崩溃的发现他甚至找不到人给他的宝贝陪葬。
他双腿已经被冻得暂时走不得了,就算现在下山,也只得坐着轮椅。沈妄生被沈家弟子叫开了,他瞧着默默配药的姜廉的背影,低声提醒,“姜医师,他还未及冠。”
姜廉手上动作一顿,“你没见过被劫掠过的村庄里死去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