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捏弄得舒服,就忘掉了不满,“你小时候是在人家私塾外边偷听,那你会不会写字?假若不会,我明天教你。”
顾德全眼睛一亮:
“谢谢大帅!”
他催促道:“你继续说。你弄死了那地主的狗,一定惹麻烦了。”
“大帅英明,猜的没,后来官厅对我发出了缉捕令,让我要么赔钱,要么挨一百杖责。我奈之下,只好带着我母亲逃进了山里。”
之后,顾德全便走上了一条在当时、甚至在现在都很常见的路:先当山匪,混成匪首,被收编后,再当军官。
可惜顾德全的支队司令没当多久,底下的人就在去年被苏、李联军打没了,总部派他去新的地方当营长,顶另一个马上风死的营长的缺。他上面的团长,是个正规军校出来的,既看不起他这个土匪出身营长,也看不起他那个由土匪、混不下去的业游民、乡下地主家里老了的护卫组成的杂牌营,常常欠薪欠饷。
有一次回程途中,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和手底下的兵都饿得要命,却只有混着砂石的糙米可以吃,就是这样的东西,每人都只分得二两。一个小兵当即摔了碗,大骂:他奶奶的,没被敌人的枪打死,倒要在自己营地里饿死!这玩意儿喂猪猪都不带看的!
他带着激愤不已的兵,去抢了本团别的营。
再然后回到桐州,他便被团长重办。险些要被当众毙掉的时候,来营地视察的阎廷芳撞见了,问明经过,救下了他,留他在自己身边当副官。
阎希平听完了全部,感觉也没有格外特殊的地方。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德全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得那么符合他心意。总是那么地“刚刚好”。
这一天晚上,他派去伺候李继英的人来找他,告诉他:夫人病了。
他这才想起了李继英的存在。
“你们替太太叫医生了吗?”
他问。
“报告大帅,叫了,医生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