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瞅瞅我,见我目光坚定,只能依了我,“行吧,那就换个法子。”她喃喃自语:“糖要胜过药,非两种情况,一是人一生健康从未得病,那药对他来说就没有半点用处,而一个人,论爱不爱吃糖,总会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摄入糖,在有和没有的对比中,糖胜得可置疑;二是人油尽灯枯,那时药石医,甜甜地离开,远好过苦涩地走,糖赢得轻轻松松。”
“那我就梦第一种。”
“第二种怎么了?死是每个人必然的结局,你用不着忌讳。”
我摇摇头,并非忌讳,“第二种,现实里存在,不算白日梦。”我认真地说道。
女人看了看我,抿了抿嘴,“可第一种又过于白了。”
我:……
想想我的做梦水平……是有些白了。
“其实,还有一种场景。”女人又道。
“嗯?”
“就是人生了病,但是药过了期。”
“哦?”
“不过生病吃不了药的时候,一般也吃不了糖。”
“那不是只能打个平手,分不出胜负?”
“这药五万一盒,咱们为买这药,已经欠了几十万,现在亲戚看见我,远远地便躲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对中年夫妻坐在楼梯上,女人靠着墙角,男人抱着头。
“可希希还指着药呢,之前的都吃完了。”女人捂着脸,声音嘶哑。
十日后
原本安静的医院里,乍然响起两道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