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孩子,是爸爸能,买不起药,害你丢了性命!”
“希希!希希!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希希带走?”女人哭得要晕厥过去。
很快,有护士通知他们,病房不能停留太久。
女人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她小心地剥开糖纸,在糖果完全显露的那一刻,女人眼里的泪滴到了糖果上,她把糖放在孩子不见一丝血色的唇上,温柔地涂抹着,手下的温度渐渐消失,孩子寡白的唇上出现了隐隐的颜色,是糖果融化的甜。
“因为生病,妈妈从来不让你吃糖,这一次,希希终于尝到了,对不起,之前一直让你痛苦地活着,现在你走了,妈妈希望你甜甜地离开,来世投个好胎,生到一个能让你健康长大的好人家……”
我是糖,一直以来都以甜自诩,但这一次,我却尝出了另一种味道——
苦,我苦涩得厉害。
该死的药,该它出现的时候它死哪儿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它在另一个孩子的手里,那个孩子和这个孩子是一样的病,但那家有钱,买了许多的药备着,备的远远多过需要的,到过期的时候,它们都进了垃圾桶。
“那孩子药可救,是你陪着他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一次,你赢了药。”
“不,”我摇头,“我们都是输家。”
“啊?”
“我没法救那孩子的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原本药能救他,可它不在,它没能去到真正需要它的人身边,没能完成使命就黯然退场,这是一场造化弄人的悲剧。”我把头埋进手臂,“也是一场……”我喃喃自语:“可怕的噩梦。”
一个女人提着刀,对着我毫不犹豫地砍下。
我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可她毫不在意,像是听不见我的惨叫,看不见我的伤痕似的,一只手死死地按着我,另一只手还提着刀对我砍个不停。
我多想有人来救我,但一个救我的人都没有,不是现场没人,现场倒是有一人,可他只是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就转过了头。
那眼神,是在嫌弃我叫得厉害,吵到了他?
而女人是真狠,她一边砍着我,一边还与那男人谈笑风生,就好像砍我是件多么寻常的事情似的。
不过砍我似乎是件费力的事,很快女人就砍不动了,我松了一口水,然后就看到她把刀递给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