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有些不服气地把烟抢过来,又塞进嘴里吸,咳嗽地更厉害了。
唐哲也有些愣神,他学会抽烟很早,上学的时候瘾上来了就在地上捡老师抽剩下的,但他吃别人口水和别人吃他口水完全是两码事,尤其是季随格外特殊。
操场边是一片开阔的林地,唐哲也在老地方抽着烟,一反常态地皱着眉,和茫然若失的季随不期而遇,他欲盖弥彰地把烟掐灭了。
这场夜间的偶遇让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悄然对视着。
“我睡不着。”季随先开口了。
那些往事依然围绕着他,没有什么比一个一所知的人更适合做倾诉对象了。
“睡不着就别睡了。”唐哲也说了句废话。
季随白天见到林间的草地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些天虚幻的快乐荡然存。
“以前有个人告诉过我,野花是最合适的祭奠品。”
“花不就是花,哪来那么多含义,不都是人自己臆想的。”唐哲也并不买账,他自认糙人一个,没这些感春伤秋的情绪。
“那时候我以为是留给我的祭奠。”
“那你还挺浪漫。”
“我以前只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
“我以前还想着娶个老婆养个孩子,此生足矣,是不是挺俗的?”唐哲也说,“可惜末世让我连当个俗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这个末世,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季随眼神里尽是惆怅。
“弟弟这么好看,你是个女的我肯定把你娶回家。”唐哲也开始胡说八道,有意调戏。
季随习惯于他的作风,也说服不了他改称呼,闭口不言。
“别不高兴啊,我换个别的叫就是了。”
“宝贝。”
“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