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慌,连忙欺身将人抱起放至内室休息的小榻上给他掖好褥子。
实在是凡人身子弱,也不知他怎么挺着独自一人来了国子监。
云行被我叫去安排婚事,一时没个亲近的人供我使唤,正要忙里着慌地去寻人替我找太医院的人来,却被沧?抓着不放。
烧昏过去的少年眉头紧蹙,额间发了许多汗,湿了鬓边的发,眼角都浸出了泪,轻轻啜泣着,好不可怜。
正两头着急着,顾塬岷抱着一沓书籍进来了,嘴里还在碎念:“闲岚,我寻了些往年治水的案子,想从中抽些……桓学正?”
“你来的正好,快去太医院找人来瞧瞧,藏羽他受了风寒现下高热昏了过去。”
我挥手示意他快去,他怔怔地将书放在几案上便快步出去了,而我一时间思绪混沌得只能盯着昏过去的沧?出神。
一会儿在想我与莫溦,一会儿又在想我逗弄沧?,两人的羞窘与情动之时的神色莫名重合,最终还是止不住一直以来浮动飘忽在心头的念头。
“阿溦……?”
“褚大人。”
我回了神,往门口看,隔着屏风便见顾塬岷拉了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许是走得急了,赵太医喘得不行。
“赵太医快来瞧瞧。”
“诶。”
我给他让了位置,但沧?还是紧抓着我手不放,这般暧昧纠缠瞧得一室三人尴尬不已。
赵太医硬着头皮上前给沧?把了把脉又仔细瞧了瞧,看了我一眼,便道:“失礼了。”
说着掀了被褥,将沧?的衣裳解开来,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子。
竟是鞭伤,甚至隐隐溃烂。
这一幕炸得我头脑一片空白,瞧着那一道道伤口不由得一阵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