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心跳加快,本来想哄娇妻,却又被自己的娇妻给甜到了。
周尚书府,上房书房。
“父亲,我没,我们周家深受舒家大恩,我们本不应该贸然站队王相家。也不应任由后君太子殿下一派指使。”
周琅面色青白,嘴角残留血迹,直挺挺的跪在烈日下,抹去咳出来的鲜血。
周不韦气的手发抖一板子重重打上周琅后背:“逆子!畜生!你忘了、你忘了为父过去在舒左凌面前是如何的卑躬屈膝?你忘记舒家是怎么待你大哥的吗?!忘了你大哥是怎么被毁的吗?!”
周琅苦笑,永远都是如此,为了他兄长腿残能唯唯诺诺的事儿,父亲永远偏爱兄长。
后背火辣辣的疼:“舒家是几百年来的门阀贵族,咱们家几年前还是小小的五品官,那舒家嫡出大哥儿舒晴圆哪里是咱们家高攀的上的?大哥缘故的看上舒大公子,您明明知道那舒大公子与林南省武安候府魏家大公子定了亲,还偏上杆子提亲,三番四次,舒世伯哪回不是委婉拒绝,结果您呢,纵容大哥花痴莽撞,他大街上贸贸然地阻拦舒家嫡出大公子的轿撵,对舒大公子缠磨赖,自己不济事跌倒成了残疾,爹您反倒把罪过赖舒家头上?何况后来,舒家愿意把舒二公子许配给我,您却还是——”
嘴里血腥味儿浓,周琅两眼泛起心酸痛楚的回忆。
周不韦被不争气的痴情儿子气的摇摇欲坠,“哐当——”板子掉地。
周琅垂着眼皮儿,太阳灼热的烤着他,他似笑非笑,心里苦的翻江倒海。
他就是要和他父亲对着干,就是要用反向引导的方式让他父亲对王相明投暗变,他才好从中动手脚。
他对不起舒世伯的看重,更对不起曾经比珍惜真爱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这些年,他过的一直都不快活,是时候做他想做的事情了,否则死了也不能对心爱的表白表白,岂不是太窝囊了?
反正父亲心里只有德才的兄长,这周家他早就受够了。
周不韦到底是老狐狸了,他这二儿子就一直不像他,性子太软太善,却也好摆布。
怎么如今像吃了秤砣?
加之近日来前朝后宫的震动,娴贵君的撅起。
转了转三白眼,周不韦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蠢货,你总惦记那一家子死人,还能不能有点子出息?人要往前看,平西侯世子尚了圣上最宠爱的九皇主为正室,现在明摆着风向开始抗衡持平,这个时候你不出力让太子爷,让后君殿下,让他们瞧瞧咱们周家的忠心,你个孽畜还要为父反水弃明投暗?”
周琅对着周不韦磕头:“爹,您比儿子更清楚,如今态势有变,娴贵君已经不是从前的依靠宠妃,太医院黄槐黄桧两兄弟接近失宠,七千岁也是一直忠心圣上不曾参与其他派系。”
“在这个当头,您还偏偏和宋叔叔谋害正得圣心的民间神医,您糊涂,儿子不能不豁出命来劝您,更因为您是儿子的父亲。”周琅眼睛发红,声音极沉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