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早就知道周紫雁了,老二为人太过正经和岳家也亲近,他一直不曾告诉,没想成还是知道了。
周紫雁吓得三魂六魄都飞了一半儿,周家虽然是周不韦做主,但周二爷一定是继承人,腿软的起身,对上周琅那对复杂温润的眼睛,小声叫:“二哥哥。”
周琅面如冠玉的单手捧着小哥儿颤抖的手:“你愿不愿意为了爹,为了我们周家入宫?”
周紫雁被周琅盯得脸红,偷偷看向周不韦,周不韦还在犹豫,他其实觉得庶子小里小气难当大任。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应允了,你身份尴尬,外室子比庶子还要低贱,不能有个好婚事,哥哥很是自责,想着,你倒不如入宫为侍,时机一到,哥哥会扶持你做陛下或是皇子们的小君、侧君。你若有福分做了贵君,那便是我周家的出头之日。”周琅的声音非常温柔,拍拍周紫雁的手。
他俯视周紫雁的惊恐不安睫毛儿,看着周紫雁滚烫的脸颊,声音有种失落的疏离和复杂的希冀:“爹和二哥哥希望你有个好前程,你穿这样紫色料子很好看,但闪光缎不免轻浮,府里公库还有很多江南来的贡缎,随你去挑,另外,不要再叫紫雁这样的贱名儿,咱们家的小哥儿排字这辈儿是‘宝’,从今天起,改名叫宝瓶儿,周宝瓶,记入我周家族谱,我会去和外祖父说。”
“就这么办吧。”周不韦觉得老二不,开始有他的风范了。
周紫雁激动的满脸通红,他做梦都想正身份,都不想像现在这样半奴半主的尴尬,而且还能入宫做选侍,他觉得一切像是美梦成真,又害怕不敢面对。
“听你二哥哥的吧,你大哥哥不成事,以后多听你二哥哥的话。”周不韦也下了决心。
他把外室子带回来就是看中了周宝瓶儿的美貌聪慧,以图个有权势的姻亲,给周家带来利益,与其放其他人,还不如放‘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宝瓶儿听父亲这样说,极喜而泣,跪地对着周琅连连磕头:“谢谢二哥哥,宝瓶儿永世不忘哥哥恩情,宝瓶儿一定不辱没周家,一定给父亲哥哥争气。”
“嗯,来喜,给三公子辟个小院儿。”
“是,请三公子跟奴才来。”
“是,爹爹,二哥哥,瓶儿告退。”周宝瓶泪汪汪的瞅了瞅父亲和二哥,恋恋不舍的退出去。
话至此时,周琅和周不韦不必多说,他爹是个老人精,自然之道后面如何行事。
“东西南北镇边的几个藩王都到了回京述职的日子,你来操办周家的礼吧,为父也能歇息歇息。”周不韦很欣慰的看着儿子。
周琅觉得可笑,他就是看透了他父亲为人自私自利,只要掐住软肋就能利用的本面目,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唯诺顺从,说到底,觉得没意思,不值,现在不同,他有了晴儿的“嘱托”。
“原本以为我儿性子太绵软,没想到,竟然也长成了心性,有我们周家人的样子了!哈哈哈,刚刚打你那几下不重吧?为父也是太望子成龙了些,我儿可要理解为父。”周不韦又摆出了慈父的架子,一叠声的命小幺取他收藏的续命好药来给周琅用。
周琅一副人畜害的温润样子笑:“父亲严重了,父亲教子,天经地义,儿子纵有千百能干,也是父亲教导的好,区区小伤,一会子回院叫侍奴上点金疮药就好了。”
“嗯嗯,你回去吧,以后我们父子就在书房议事,叫你大哥哥也来听听学学,没得成天在院里和贱奴娈宠鬼混!”